他阻止不了傅景鴻那個瘋子。
罷了,倘若皇上真的對傅景鴻有情,他這樣的外人也沒什麼身份立場去幹涉,
當然,這不妨礙他繼續看傅景鴻不順眼。
第四天的上午,整個隊伍就按著來時的路,又慢悠悠的回到了皇宮裏,傅景鴻把那獵回來的白虎,特意找了馴獸師調|教,說是替皇上養著,想去看隨時都可以,至於那隻小熊貓,也一樣找專門人飼養。
回宮沒幾天,謝元嘉就又有正事做了,禮部將今年恩科的考試結果放到了麵前,能進入殿試的人員名冊也一並列了出來。
謝元嘉大致看了看,發現今年考生排名前十的基本都是年紀不太大的學生,最大的也不多就是三十多,和往年四十往上的情況相比很罕見。
“你們擬好日子,就開始準備吧。”謝元嘉把折子還給禮部尚書,每兩年一次的恩科考試,他也很重視,按照慣例都是禮部的人出好題目,然後再由他在朝堂上當麵考那些學生,從中選取最優勝的人作為今年的新科狀元。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謝元嘉總覺得自己似乎沒資格去考人家學富五車的學霸,他充其量也就算個大專生,半個知識分子都不算,讓他上陣去考人家,他有點沒底氣。
“皇上不急。”淳於雅安慰他,“第一次監考是有些不習慣,過幾年就好了。考生們麵聖的時候,臣等都在,不會讓皇上一人麵對的。”
謝元嘉並不是緊張這個,但有淳於雅在他還是安心的,“朕並非害怕,隻是擔心以朕那點墨水,萬一看不出誰更有才學,耽誤了人家怎麼辦?”
“無事。”淳於雅笑道,“最後的結果雖是由皇上定奪,但其他大人們也是可以給意見的,若是皇上不能確定誰更出眾,交給臣和禮部的人就好。”
謝元嘉徹底放心下來,“那到時就麻煩老師費心了。”
“自是應當的。”淳於雅溫和的看他,不由感慨,“皇上果真長大了,從前您可沒這般氣度。”
“從前?”謝元嘉好奇問他,“從前朕是不是很沒用?”
“不是沒用。”淳於雅解釋道,“隻是那時您總是瞧著畏手畏腳猶豫不決,時常露出緊張無措的神情,如今卻成熟太多了。”
“就像現在,您心中分明沒有底氣,麵上卻仍透著三分從容,外人半點看不出您心中所想,這是好事。”
淳於雅對謝元嘉滿意極了,不愧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像一個帝王了。
謝元嘉不好意思的低頭。
又過了半個月,到了學生們到大殿麵聖的時刻,謝元嘉穿得很正式坐在龍椅上,神色平靜的看著下頭的十幾個考生。
這次的考生們看著都很精神,站在朝廷之上看著有些緊張,但都沒有怯場,謝元嘉親自監考,看著他們答完了禮部出的考卷。
隨後,他又把淳於雅報上來的幾個考試的題目當場考了這群學生,現場聽取他們的答案,無非就是一些政治民生題,要的不是四書五經裏那些死板的學問,而是正經的濟世之道。
一輪又一輪的淘汰後,殿上最終隻剩三個人,這就是今年的前三甲,而他們的名次究竟如何,要由謝元嘉親自拍板。
謝元嘉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劃過,最終落在最右邊的那個年輕人身上。他不是這三人中學識最多的,也不是政治見解最獨到,但他確實這三人中長得最好看的。
謝元嘉知道探花郎的人選算是沒跑了,剩下的第一第二,淳於雅會替他定奪。
準探花郎在得知自己的名次後,跪地磕頭道聲萬歲,抬起頭來麵上洋溢著很開懷的笑容,露出兩顆很可愛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