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門。
阮茉香是生氣了,他上一次在那種情況下那樣刺激她,說他要去找薑甜,然後就再也不聯係,她這一段時間也委實是好好的痛苦自責過了,現在他一語帶過他是說氣話,這個事情好像就過去了,她好像就應該投奔他的懷抱?十年前他要是說類似的話,比如他說他喜歡姚美意是騙她的,那麼不管是什麼情況她大概都會馬上笑出來什麼都不計較,可惜她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那天他說他喜歡姚美意,她說他們般配的時候聲音也顫了,他那個時候怎麼就會裝不明白?
她還是過不去。
這房子沒供暖,用的是臥室的空調,一關門他就已經不能不走了。他站在客廳中央想了一會兒,恍然是明白了,他可以學會做一個能夠妥協的男人,但是她已經悟到了這個道理,也就不再會做一個輕易妥協的女人。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也不等裏麵有回應,他直接說:“茉香,今天你要是堅持讓我走,我就走,但是你也好好想想,你要的是什麼。這段時間我不煩你,你好好考慮,如果離開我真的讓你開心,我可以走得遠遠的,但你一定要確定是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我不是說我會累,但是人心都是肉長了,不能確定你的想法,我也會灰心沮喪,你需要還是不需要我,讓我明白地感覺到,好嗎?”
腳步聲接著關門聲,都是不大的聲音,但是房子裏一片黑暗又過於安靜,他說話和離開的聲音都好像久久消散不了。懷裏麵阮天賜拽拽她的衣襟,說:“媽媽,叔叔是不是生氣了?”
“沒事,好好睡覺吧。”她輕輕拍著他的小後背。
等確定了孩子睡熟,她又起身進客廳,輕輕走到那塊紅布邊,伸手慢慢摩挲,最後頭也靠了上去:“哥,你看,我還是這樣不會把握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阮姑娘持續抽風中,明日大結局,感謝一直追文的親們,雖然不多,但讓我溫暖……
75
75、結局 ...
阮茉香好好想過了,前前後後地想,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她自己很無理取鬧,重逢一年來,他做過的唯一一件不對的事情就是跟著薑甜回了這邊,這事情她還是預先就知道故意沒阻攔的,況且倆人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她自己則是幾次三番往死裏傷害他,看著他難受她心尖也跟著疼,他在醫院跟她說同意分手,在電話裏說不要再見到她,她聽了是難過,可是轉而想到是自己把他刺激成這副模樣,就有一種痛的筷感,收不了手,基本可以斷定為變態。如果她十年前沒有認識一個陸若言,或者今天的陸若言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她現在八成都是溫順到不行,一句狠話不舍得跟他說的,而一個人就因為有過前科改過自新了,就要受到她那樣的虐待,不是很公平。
可她在別扭什麼呢?總是覺得心有不甘,十年前他用曖昧誘她靠近,又用曖昧把她逼走,她太狼狽,從來不敢在他麵前問一句喜不喜歡,連試探都不敢,她也想那樣大爺地折騰他,但這貌似是幼稚了。若問她的本心,她怎麼會舍得下他,怎麼會不原諒他?不可能的,如果放任自己,她對他的愛,還是像少年時那樣,他勾勾手指,她就想感恩戴德。唯有這樣,她才會逼著自己對他冷淡對他凶狠,她怕自己再來一次仍然輸得太慘,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愛,還是愛啊!她甚至開始為他開脫,而今的他已經不一樣,畢竟誰都有童年,從前的事情她也有錯,她也是在成長,而且貌似還沒人家長得好。
至於說她自己想要什麼,她從一開始,確實沒有抱著跟他長長久久的心,說白了是她不敢,不是不想,所以她是可以瀟灑說自己不要這個人,可是隻要想想把他讓給別人,那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她知道自己這麼個想法是很欠抽的,十年前他不成熟,欠抽了一次,現在換做她任性,欠抽回來,也算公平。其實愛情裏麵有什麼公不公平,連合不合適也是牽強的,最重要的就是願不願意,愛一個人,很多時候也不過是願意妥協,她的心在那裏,是拉回到身邊,還是讓他帶走,十年再十年,她還是明白哪一種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