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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同,她本是當今皇後那拉氏的族人,不知怎的卻被乾隆指給了永璿。雖然皇後想往永璿身邊安插釘子,但是絕不會傻到將自己的族人安插過去。皇後看到乾隆的決定也是大吃一驚,不過看著乾隆別有深意的目光,她摁下了心底的話,隻是笑道:“我家這姑娘聽說是個性子活潑的,想必正對了八阿哥那跳脫的性格。”

乾隆見皇後換了話頭,也笑道:“想必他倆必定會琴瑟和鳴,多替皇家開枝散葉。”

這那拉氏自恃自己是皇上欽點的,又是皇後的族人便在恭親王府裏拿喬起來,章佳氏不想得罪皇後便隻當做沒看見。於是隱隱地,這那拉氏就認為自己是親王府裏的側福晉了。

見眾人皆不說話,她笑道:“如今爺也要回來了,咱們府裏也該派人去接接才對。”

那拉氏的話也得到不少響應,雖然這些女子還沒有見過永璿,但是已經知道自己的前程富貴都跟這個王爺捆綁在了一起。何況這王府裏的側福晉分位還有三個,誰能說自己沒那希望?雖然如今福晉誕下了嫡長子,自己越不過去,但是當一個寵妾又有什麼不好的?

王氏原是官宦家的小姐,又是極有教養的,見正房裏如此說,眉頭微微皺了下。但見福晉又不阻止,隻得淡淡地說:“王爺身上正擔著差事呢。”

“這話不錯。”章佳氏忽然出言道,“如今王爺身上還有皇差,咱們若是貿貿然就去迎接,這便是逾越了。落在旁人眼裏,還以為咱們府裏沒什麼禮法。”

那拉氏當中吃了一癟,旁邊的侍妾格格們自然露出嘲諷的眼神。畢竟這個那拉氏在府裏橫行不是一日兩日了,這府裏得了格格分位的哪個不是皇帝欽賜下來的?哪個家裏又是簡單的?就算那拉氏是皇後的族人,但橫豎不是皇後嫡親的侄女,隻不過是托身了好家世,讓人高看了一眼罷了。

這邊不提永璿府裏的事情,此時永璿已經抵達通州驛站。按照慣例,抵京陛見的官員都要先到通州驛站,待皇帝下旨意召見之後方可進京。雖然永璿身上有親王銜,但畢竟是以外官的身份派出京的,自然少不了要到通州驛站盤桓幾日。

原本尋常督撫進京也是要在通州驛站逗留,但是地方官上峰的直隸總督倒是不需要親自來見。因為清朝舊例,直隸總督為天下總督之首,隻需要派出一個幕僚過來問候便足以。但如今親王親至,直隸總督周元理少不得要親至。但是又唯恐落下“結交皇子”的名聲,於是在永璿跟前是亦步亦趨。

永璿見周元理不自在的樣子,也知道他心中的苦悶,便道:“周大人,本王隻是路過貴地,叨擾幾日。還請周大人不用這般。”

周元理正愁沒有由頭離開,如今永璿既然開口了,周元理客氣一二便走了。

“王爺,這周大人怕是心中有鬼啊。”開口的正是沈初。

“想他是以山東巡撫調任直隸總督,這山東巡撫可不好當。”戴衢亨接口道。

永璿自然曉得這二人說的是上麵,想那山東數次淪為戰場,後來又遇黃河改道。雖然康雍乾三朝經常減免稅賦,但是底下的老百姓能得多少好處就不得而知。何況白蓮教起家的地方就是山東,山東又素來民風彪悍,這山東巡撫就沒幾個善茬。

“不妨事,橫豎咱們隻是路過。”永璿抱定決心不跟這個直隸總督牽扯上什麼。一來永璿對這個周元理的操守不放心;二來永璿也不會傻到在自己皇阿瑪的眼皮底下結交外臣。

永璿住下之後,便提筆寫了奏折,差人送進京去。次日,乾隆便頒下聖旨,要永璿進京見駕。

乾隆將見駕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後的大朝會,想來乾隆也想借著自己兒子在南洋大捷來提升下朝堂的士氣。這段日子來,俄國人在北部邊疆蠢蠢欲動,因為南洋事態未明了,乾隆不敢輕舉妄動,惟有忍氣吞聲。但是乾隆這一忍讓,反到讓俄國人以為華夏好欺負,幾次明目張膽地越過邊界過來劫掠財務。而這一退讓讓盛京的老王爺們和草原上的蒙古人表示極為不滿,畢竟這種劫掠對於京城的乾隆來說還是可以忍讓的,但是對於盛京和草原來說卻是迫在眉睫。因為來自滿人和蒙古人的壓力,讓乾隆不得不將永璿召回來應付。

既然乾隆允了自己回家,永璿自然是朝自己家而去。剛到大門,便見自己的管家領著外仆跪在門外。永璿少不得一番打賞,然後囑咐人將沈初還有戴衢亨安置到書房附近。進了二門,則是福晉章佳氏靜貞領著諸女並眾仆婦跪迎。

“快起來吧!”永璿忙過去扶起靜貞。說實話,永璿在心底還是覺得虧欠自己妻子太多。

“謝王爺。”靜貞站了起來。

幾個格格見永璿這般也暫時熄了爭寵的心思,看來這個福晉在王爺心中頗為重要。想來也是,二人在蘇州共同生活了一年有餘,又為王爺生下嫡長子,這樣的福晉在哪家王府都是頂頂重要的。隻不過,那幾個格格心裏暗自冷笑道,畢竟歲月催人老,這福晉如何比的自己嬌怯?但幾個格格均是滿人家的姑娘出身,也曉得這頭一晚必定留宿福晉房裏,第二晚是去安撫勞苦功高的側福晉。至於誰是第三晚,這就是看各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