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想到官吏的**，永璿就頭痛。雖然統計司還存在著，但是無奈乾隆已經沒有早年的雷厲風行，故而統計司就成了不尷不尬的存在。
“到底是皇阿瑪心慈手軟了些啊。”永璿歎了口氣。
沈初知道永璿的心思，他對永璿整頓官場吏治還是很期待的。當年設立統計司的時候，他曾憂心過會不會是明朝錦衣衛的重現。但是後來聽聞統計司隻有調查權，無審問關押的權利之後，才放下心來。曾幾何時，被統計司請去喝茶成了懸在官員頭上的利劍警示他們莫貪錢。但是乾隆再經曆了幾次反貪大案之後，手段是越來越弱，統計司也成了一個擺設。
戴衢亨也知道沈初與永璿在說什麼，他道：“皇上年歲大了，心腸自然也就軟了。”
戴衢亨此話大有深意，而在場的沈初和永璿有俱是聰明人，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沈初自然是不好接話，自能笑道：“人之常情，皇上也不例外啊。”
永璿反倒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那裏沉思起來。曆史上的乾隆不應該這麼短命啊，但是從自己手上的情報來看，乾隆的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永璿掌握到一個最關鍵的情報就是，乾隆也跟康熙一般需要蘇合香酒了。蘇合香酒是一種心絞痛急救藥酒，類似於後世的速效救心丸。雖然現在太醫院已經試製速效救心丸成功，但是這藥自然不會被乾隆帶著。而蘇合香酒就成了一種很不錯的替代，畢竟蘇合香酒的配置沒有速效救心丸那麼複雜，而且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隻是永璿管著西醫院，對太醫院的那些個藥方也熟悉。從一些藥材的使用情況上，永璿猜測出來宮裏有人在秘製蘇合香酒。而且蘇合香酒雖然藥味不顯，但是酒味卻還是在的。永璿已經數次從乾隆的召見中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酒味，乾隆並非嗜酒之人，何須隨身帶著酒？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蘇合香酒乃是乾隆所需要的。
愛新覺羅家族早期的人大多有心髒方麵的缺陷，康熙是有喝過蘇合香酒的；雍正如果真的是猝死的話，那麼極有可能是心髒病突發；如今乾隆也開始喝蘇合香酒，看來愛新覺羅家族的基因上就有這樣的缺陷。再加上乾隆以前的皇帝大部分都是滿人內部通婚生下的孩子，這無疑提高了基因缺陷爆發的可能性。當年血友病在歐洲皇室的大行其道，也跟皇室內部通婚有關。不過乾隆之後的皇帝大部分都是滿族跟其他民族通婚，所以基因缺陷被漸漸地掩蓋了下去。
“看來王爺已經明白了。”戴衢亨比沈初更加激進，他知道他的富貴是跟永璿捆綁在一起的，如果說他有忠君思想的話，那麼他忠的君隻有永璿一人。
“是的。”永璿點點頭，“我也猜到了一些端倪，隻是不怎麼確定罷了。”
“十一阿哥回京就是很好的信號。”戴衢亨道，“皇上不放心在外麵有個手握兵權的阿哥。”
沈初知道戴衢亨在想什麼，他在希望永璿能更進一步。沈初忙道：“慎言！陳橋兵變之事斷不能在本朝發生。”
戴衢亨笑道：“我何時希望王爺行那不孝之事？隻是如今王爺搶先一手，日後自然會事事領先。”
沈初不再言語，畢竟自己也是永璿的謀士，隻要戴衢亨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他也不好再出言說什麼。何況沈初內心也渴望永璿更進一步，那麼自己這些從龍之臣勢必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