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失去聖彼得堡,一旦丟失聖彼得堡,那麼俄國就將成為一個沒有出海口的國家,俄國的末日也就來臨了。
“女皇拒絕了我的提議。”波將金淡淡地說了出來。他知道葉卡捷琳娜對自己傾注了太多的希望,她不容許自己的失敗。同時貴族老爺們也不會允許自己撤退,畢竟西伯利亞軍團留在葉卡捷琳堡對於清軍或者哥薩克叛軍都是一個掣肘。而且哥薩克叛軍與清軍並沒有合作,兩支軍隊又曾經在中亞地區互相作戰過,肯定誰都不會先攻擊西伯利亞軍團來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於是波將金就在威脅中獲得了暫時的平安。
不過之所以中國將大決戰拖到了七月也是因為“永琪叛亂”造成的,雖然五阿哥永琪的造反沒有任何威脅,但還是觸動了整個帝國。永璿適時頒布了《貴族道德法案》,在這個法案的要求下,所有在軍隊或政府擔任正式職位的貴族必須做出選擇,要麼保留自己的貴族身份,要麼保留自己的正式職位。自這一刻開始,所有的國家公職和軍隊職位不得由貴族身份擔任。當然,永璿也將貴族身份限製在郡王以上爵位。郡王以下爵位不屬於貴族,同時也不享受免稅免役的特權。同時為了安撫這些權貴,永璿設立了一個對皇帝負責的谘詢機構,樞密院。樞密院由皇帝選派貴族充任,為皇帝擔任顧問的身份。
“皇上,您太急了。”作為永璿身邊實際上的第一幕僚,金鏞不由得歎息了一句。“五貝勒叛亂雖然是您整治權貴的好時機,但是您這般將他們一擼到底,少不得又是一番紛爭。”
永璿又何嚐不知道這樣的麻煩,雖然京城裏的權貴被他彈壓得不敢亂說話,但是私底下卻串聯在一起,還打算與盛京那邊的老王爺聯合起來召開“議政王會議”,要用“祖宗家法”逼迫永璿下台。不過永璿並不害怕,盛京的老王爺們雖然地位超然,可是他們已經大多很多代不幹預朝政,況且當年招商局在開發天津港的時候給了他們不少利益,更重要的是,永璿已經許諾,對俄國戰爭結束後,將為東北開發海參崴這個港口。
永璿笑道:“金先生,盛京的老王爺也不都是傻瓜,平素京裏有什麼好事的時候,就沒有人想起他們;如今要拉人出頭了,就想起他們來了。朕給了他們最多的財富,讓他們過上了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奢靡生活。金先生,我想他們的進取心已經沒有了。何況,就算有那麼幾個聰明的,他們也應該知道,朕手裏還有西山大營跟北洋海軍,若是敢動一動的話,朕的雷霆之怒也不是那麼容易經受的。”
金鏞不再言語,他也知道永璿的計劃是萬無一失了。除了永璿會在所謂的“道義”上有所損失之外,幾乎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何況道義這東西,不是有句話嗎,叫做“曆史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金鏞沉思了一會道:“壽康宮跟慈寧宮那邊還需要盯著,若是讓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牽扯進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朕明白。”永璿笑道。其實永璿手裏已經捏著幾條線了,一條線是有人想遊說那拉皇太後,但是無奈那拉皇太後對此一直保持沉默。畢竟十二阿哥目前過得還是挺不錯的,那拉皇太後不想授人以柄最後弄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況且作為皇太後,那拉皇太後還是知道一些秘密的。乾隆時代就有很多密探在京城裏活躍,那拉皇太後不相信永璿手上沒有這樣的人。況且如今另外一個那拉氏已經是妃位,而且頗得永璿的寵愛,那拉氏家族犯不著去謀反。另一條線則是通過永琰和令太嬪,永琰和令太嬪都是對永璿極其不滿的人,所以有人來遊說令太嬪的時候,令太嬪幾乎就一口答應下來了。但是永琰好歹也是在乾隆跟前養過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厲害,雖然心動不已,但是卻也不敢亂說什麼。
“永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啊!”令太嬪一想到自己將成為太後就激動不已。
“額娘,”永琰有些哭笑不得,他現在開始也對那些私下串聯的貴族有所不滿了,“皇上手上還握著兵權了,我如何動得?”
“你知道什麼?”令太嬪嗔道,“你到底是年輕,沒經過事情。戲裏都唱了,皇上若是不得人心就要推翻他。”
永琰有些愕然,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令太嬪的話已經是大逆不道,自己若是接了什麼話,少不得也是一個不恭敬。而且永琰對令太嬪看得那些戲也嗤之以鼻,如果皇帝那麼好推翻的話,那還不是人人都能做皇帝了?況且永璿並不是什麼失道的皇帝,相反永璿在經濟上的作為還是讓所有人都滿意的。除了這個《貴族道德法案》讓京城裏的老少爺們不爽之外,他還真找不出什麼毛病。
永琰沉思了許久之後,說了句,“額娘,離那些人遠一點,甭跟著瞎摻合。”
其實永琰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但是身為皇家的子孫,對政治的天生敏[gǎn]還是有的。正如永琰猜測的那樣,“永琪叛亂”之後,京裏忽然爆出泄密案,部分貴族為了反對永璿不惜與俄國人合作,試圖發動政變。但是很快就被永璿鎮壓了下去,該殺的自然都殺了。更讓永璿高興的是,他可以趁此將永琪從叛亂中摘出來,雖然永璿不喜歡永琪,但他還是要維護皇家尊嚴。很快永琪就寫了一封悔過書,稱自己是被俄國人蒙蔽的,小燕子其實是俄國的女間諜。至於這份悔過書是誰寫的,沒有人在意。因為永琪上書之後,自知再無麵目示人,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