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訶德家族人才輩出,她還是太弱小了。
空曠的競技場隻有輕輕的風聲吹過。她閉上眼睛,感受著片刻的寧靜。忽然,她感覺到空氣有異樣的流動,有人在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靠近,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卻有清晰的路線。越來越強烈的霸氣靠近,她猛然睜開雙眼,多弗朗明哥?!驚訝之餘她更燃起了一絲戰意,正好,她正想知道一下兩個人究竟有多大差距。她張開雙臂,身體立刻化作水霧飄散開來隱藏在空氣之中。
多弗朗明哥赫然出現在競技場正中央。墨鏡倒映出月光,直覺告訴他,剛才這裏是有人的。他敏銳的望向了她剛在坐著的地方,就好像能看到之前的景象一般。水汽在他的背後慢慢凝聚,當她凝聚成形時,手中已經握住了她的刀——妖刀村正。她揮刀就要刺過去,卻看到他已經抬起了右手,手指輕動,她敏銳的感覺到幾根細線從身邊飛來想要纏住她,她再度幻化為水霧從線與線之間的縫隙中躥出,但卻明顯感覺到了霸氣附著在每一根細細的線上。她的雙目一下子變得鮮紅,難以抑製的興奮在心底燃燒。
感覺到威脅,他一下子躍到了空中,此時他並沒有見過襲擊他的人是誰,也沒有仔細的想這個人是誰。他隻是感覺到了若隱若現不穩定的殺氣和襲擊者縝密小心的暗殺技巧。但是他感到了這些,就等同於知道了襲擊者的身份。一陣風從腳下吹來,帶來陣陣濕氣,她憑空出現在他眼前,揮刀砍了下去,他揚手,柔韌的線一下子變得堅硬無比,擋住了她的刀刃,兵刃交接,有火花在空中迸射。他看到了她猩紅的雙目,不覺有一些慍怒,因為他發覺剛才那一刻,她似乎是想殺了他的。
她的身體迅速後撤,一個轉身再度消失在了空中。
他低聲的笑了起來:“看來你興致很高啊。好。我就陪你玩兒玩兒。”
他一個轉身,麵衝著她的方向。
她一怔,他似乎知道她在哪兒。
他的唇角向上揚起,無數根細線像是一張大網,整個撲向她所在的地區。她不斷向後飄去,想避開它,卻不料背後忽然一緊,被迫顯出了本體。她敏捷的躲開了前後兩張大網的包圍,卻還是在右臂上留下了一道傷痕,傷口不淺,往外滲出血來。她皺緊了眉頭,她知道自己該收手了,但是此刻她卻仿佛不再受理智的控製,一心隻想分個勝負,哪怕是以卵擊石,也要有一個結果。
他站在空中,絲毫不躲閃,緊緊地盯著她,她一下子揮刀衝了過來。他隻是微微一側頭,躲開她的刀鋒,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手腕,似乎像是隨手一甩,將她從空中甩向地麵,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他從天上落下,慢慢走向她。
她一咬牙,一個騰身躍起,握緊手中的刀重重地劈下。他抬手,比鐵還要堅硬數倍的盾網擋在他身前,硬是承受住了她的斬擊,一瞬間,地麵從他身後開裂,連帶著整個競技場被劈成了兩半。她凶狠的樣子與往常判若兩人,就好像是沉睡在她心底的另一個人格,在此刻,完全蘇醒。他用力的一揮手,巨大的力氣把她彈出老遠。她在空中不受控製的翻了幾下,然後穩住身體,一個後空翻平穩的落到地麵。她的呼吸有些亂,猩紅的雙目慢慢的暗沉了下來,變回了醉人的酒紅,她看著手中的刀,腦海裏空白了數秒,然後閉上了雙眼,再度睜開,緩緩鬆開手,手裏的刀緩緩化作水霧,飄進了她的體內。她抬頭看向遠處的他,他,毫發無傷。
多弗朗明哥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贏不了我的。”
她雙手握緊成拳,這是她第一次和他正麵交手,沒想到,會有這麼大差距。
她低下頭,苦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把右手從褲兜裏拿出,張開手心,手心處,一道血痕有些紮眼,血液緩緩從傷口中滲出,他將手掌垂直於地麵,看著自己的血從傷口滲出,低落到地上。他轉過身,看向身後被劈成兩半的競技場,一下子握緊了受傷的右手。很強的劍術,還有發揮的餘地。就在今晚,他總算親眼得見了她這些年的成長。很優秀的部下。但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雖然可以從容應對任何突發事件,但他也明白一個詞叫做……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