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鬥痕跡。說明殺人者要麼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身邊,要麼就是他的熟人。有個人,這兩者都非常符合。”他雙手插兜,看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
“這……她沒有理由啊。”琵卡有些費解。
他轉頭看向他,緩緩走到了盧迪的桌邊,伸手撫過上麵殘留的為幹涸的血液“就在剛才我也在想,她似乎並沒有理由要殺他。然而我已經想到理由了,雖然讓人震驚,卻也證明了一件事。”他的手指沾染上了血跡,在桌麵上滑過。
琵卡看著他的手指滑動,在桌上寫下了……“Co……corazon?”
多弗朗明哥張開手看著手掌上的鮮血“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那個女人背叛我,哪怕是為了她的小情人羅也辦不到。除了……”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這個人。”
琵卡的眼珠轉動,看向了多弗朗明哥,後者拿起一邊的白布擦掉手中的血跡,丟到了一邊,鮮紅在蒼白的布料上格外的刺目。
書房。
屋子裏的書架上放著密密麻麻的書籍,從地麵一直到天花板,留聲機上轉動著有些老舊的唱片,音樂的品質沒那麼好卻有別樣的一番韻味。艾米從書架之間走了出來,黑色的襯衫在腰上打了個結,白皙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之外,她手上拿著一本藥理的書,唇角帶笑。維奧萊特站在窗邊,回頭看向她“還笑得出來?”
她翻了兩頁書,看向了她“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別人不知道,你當我不知道?”她壓低了聲音,悄聲道“你連說話的時間都沒給他,一刀斃命,做得到是幹淨利落。”
她連忙笑笑“這話不能亂說,盧迪可不是我殺的,小心說話。”
維奧萊特瞪了她一眼,“你拿著藥理書做什麼。”
她抬手晃晃手中的書“當然是頂上他的位置。殺手隻是我的副業,這才是老本行。”
維奧萊特看著她的笑容,忽然覺得這個人一朝之間陌生了起來,雖然一如往常的交談,可是總感覺某些地方不太對勁。
艾米走到了窗邊,竄到了窗台上,靠在窗台邊安靜的翻書,表麵上平靜無奇,可她的腦海之中卻是和羅告別之前的一段話。
“他若是察覺到你的變化,要重新為你洗腦呢。”
“我有個方法。”她的眼睛亮亮的。
羅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模樣,笑了一下“什麼方法。”
“隻要他使用藥物,我就有辦法找到中和的東西。破壞記憶的藥物一般都會使人沉睡,我隻要強迫自己在途中醒來,藥物就不會有效。到時候就算他再想做什麼,我也能察覺到,隻是之後戲演的像不像,會不會穿幫我就不確定了。”
羅皺起眉頭“如果被他發現了呢。你想過後果嗎。”
“那你最好在有後果之前過來救我。”她笑著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
羅握住她的手“無論你想起了什麼,幸福或痛苦,都一定要冷靜一點,知道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
艾米坐在窗邊,想著曾經與羅說過的話,手指不覺收緊,劃破了書本也毫無察覺。他怕是永遠也無法體會,當她所有的記憶與情感都回到自己身上之時,那些巨大的衝擊進過歲月的沉澱再度被放大。以至於她到如今也還未從餘波之中完全脫離,整個人精神上都有些恍惚。但是她多麼慶幸自己沒有一直沉迷,她沒有如他所願選擇一直疑惑。
關於她的一切都越來越清晰,把她與羅、多弗朗明哥聯係在一起的不是什麼上級下屬,不是什麼逃跑背叛,她與這兩個人本就不該有什麼過節與聯係,都是……因為寇拉鬆。
一切緣分的起因、變化,都是因為他。
如果了少了這一環,多弗朗明哥和她又怎麼會有這將近十年的利用和陪伴。
頸間冰涼,她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吊墜,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有沒有發現,事情並沒有朝任何一個人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而是變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複雜,陷進這件事的任何一方,終於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