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給陸安琴留一點臉罷了。

但是陸安琴要動葉卿,那就絕對不行。

“……”

陸安琴看著陸洵,眼睛漸漸紅了。

“陸洵,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得嗎?”

他哽咽道,“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想見一見你……陸洵,你連這一點小心願都不能滿足我嗎?”

他說得感人,陸洵卻依然隻有兩個字:“不能。”

都說陸家家主冰冷而不近人情,陸安琴直到今天才徹底體會到。

男人的話淡淡的,但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紮進了他的心裏。

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家裏逃出來,來到這個人麵前……結果他的真心,在這人眼裏一文不值。

陸安琴咬牙,道:“陸洵,你會後悔的。”

陸洵並未回答,他聽過的威脅多了,陸安琴這句話還不被他放在眼裏。

陸安琴扭頭走了,在電梯門口,他碰到了另外兩個人。

葉卿見陸安琴眼睛通紅,微微詫異。

陸安琴則緊緊盯著葉卿,道:“今晚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然後不等葉卿回答,飛快地報出了一個地址。

葉卿:“?”

他走進辦公室,見陸洵就坐在辦公桌後麵,便把陸安琴剛才的話告訴給了陸洵。

陸洵道:“想去就去,我給你撐腰。”

陸安琴還沒那麼蠢,直接就對葉卿下手。

葉卿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

於是晚上的時候,葉卿如約而至,與陸安琴在一家酒吧碰了頭。

酒吧昏暗的光線裏,陸安琴喝得醉醺醺的,渾身酒氣。

見葉卿來了,他慢吞吞抬頭,給葉卿點了一杯雞尾酒。

葉卿拒絕道:“不用了,我不喝酒。”

陸安琴嗤笑一聲,又晃悠著手裏空空的酒杯:“你知道陸洵有個未婚妻嗎?”

葉卿眉心微蹙,但還是安靜地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聽說他這麼多年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都是因為那個未婚妻。”

陸安琴嘲諷地笑,又直視葉卿眼睛,“葉卿,你覺得你何德何能,可以讓他忘了那個未婚妻,和你在一起?”

葉卿淡淡道:“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會和他在一起。”

陸安琴道:“你在那裏裝什麼,瞎子都能看出你們不一般,隻有你還以為自己是個貞潔烈女。”

他又要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醉醺醺道:“我從小就認識他,從小就喜歡他。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直看著他走過來的,比你更了解他……”

葉卿道:“你知道他曾經離家出走嗎?”

陸安琴:“……”

他愣愣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

“你看,你的喜歡和了解,也隻是說說而已。”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葉卿垂眼看著陸安琴,淺褐色一片淡薄,像冬日沒有波瀾的湖麵。

“好自為之吧。”

然後他起身,走出了酒吧。

……

離開酒吧後,喧鬧的音樂都從耳邊消失了。葉卿回到陸家,發現陸洵還在等他。

“陸叔。”

陸洵起身給葉卿熱了杯牛奶,端到他麵前:“他和你說了什麼?”

葉卿喝了一口牛奶,道:“沒說什麼,隻是……”

他抬眼看向陸洵,陸洵也看著他。

隔了一會,葉卿還是說出口了:“陸叔以前有過未婚妻嗎?”

陸洵反倒是少見地一愣,沉思數秒才想起來:“並不算正式訂婚,隻是娃娃親。”

他的母親安鳶當年與鄭家夫人要好,便說定了一門娃娃親。陸洵十四歲才得知這門親事,當場要求母親拒絕掉了。

“當時鄭家比陸家勢強,也無意與陸家聯姻,因此這門娃娃親很快廢棄了。”

“原來如此。”

葉卿沒想到與陸家訂親的居然是鄭家,因為鄭家獨女鄭瀟已經失蹤多年了。

據說當年的鄭家想與另一個家族聯姻,但是鄭瀟不願意,深夜和自己的戀人私奔,至今未歸——算算時間,那時的陸洵應該也才十八歲。

如今鄭家已經沒落,陸家卻如巨樹般根深蒂固,被陸洵一手撐了起來。

葉卿點頭,陸洵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和鄭瀟也隻見過兩三麵。”

還是因為安鳶與鄭夫人交好,才經常帶著孩子聚一聚。隻是那時的陸洵和鄭瀟都對彼此都沒有感覺,加上娃娃親作廢的一年後,安鳶去世,陸洵離家出走,此後更沒了聯係。

葉卿眨眨眼:“知道了,陸叔。”

陸洵:“……”

和小晚輩的態度一比,他總感覺自己剛才的解釋太刻意了。

葉卿笑了起來,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陸洵的手機響了。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電人是陸國滔。

陸洵知道陸國滔沒事不會找他,當即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