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沫聽了一怔,像是不願意接受,她閉上眼睛不停的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仲知道她在逃避,繼續發問:“你知道的紀沫,你看到了是不是?我知道這很痛苦,但這些都是過去發生的事,那些事影響不到你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隻要說了,就能變好,你不是一直都想快點恢複健康,好跟我在一起嗎?”
紀沫嗚咽出聲,她搖著頭,淚如雨下。黎仲也不逼她。揉了揉她的肩膀,讓她放鬆下來。就這樣過了一會,紀沫看著黎仲,無助又絕望的說道:“是爸爸,是爸爸,他要殺我跟媽媽,他開著車來撞我們。”她說完,像是失了力氣似的,倒在了黎仲身上。他緊緊的抱著她,任憑她在那裏哭泣,安撫道:“你做的很好,紀沫,已經沒事了。”
說著,他看著從車裏下來的紀城南,臉色晦明不定。
紀城南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心裏疼的像刀割一樣。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手使勁捶著自己的頭,一邊捶,一邊說:“是爸爸不好,紀沫,都是爸爸的錯。”
紀沫聽見紀城南的聲音,哭聲一滯,她木訥的轉過身,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動容。
、黎仲看著她的樣子,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裏,另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下去。
雖然記起來了,但不意味著她能立刻接受。接下來的事,還需要時間來調節。
紀沫回到家,神色懨懨的,很快就睡過去了。黎仲見她安定下來了,就走出房間,到外麵開門讓紀城南跟紀柔進來。
經曆了剛才的一切,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紀柔扶著他,看著一貫強硬的父親變成這樣,她也很難受。
幾個人坐定後,紀柔率先詢問紀沫現在的狀況。
“她還好吧,我感覺她受的刺激很大,等她醒了會不會受不了再崩潰啊!”
黎仲搖搖頭:“應該不會,她接受的還算不錯,隻是不肯相信罷了。”
聽他那麼說,紀柔的心多少定了定。考慮了一會,她顫顫的開口:“那我做的那件事呢,她會想起來嗎?”
黎仲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要看她醒來的狀態是怎麼樣的。不過,記憶恢複的可能性很大,畢竟…….”他頓了一頓,看了紀城南一眼才把話接下去:“她父親給她的打擊是最大的。”
紀城南聞言身體一僵,然後悔恨的低下頭。
紀沫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來。這個晚上,屋裏的幾個人都沒有睡覺。一個個強撐的精神,等著紀沫房裏傳來動靜。
她醒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黎仲聽見聲音,立刻就跑到房間裏。就見她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呆滯。黎仲心裏一緊,正害怕著,紀沫哭著朝他伸出了手:“黎仲……”
他趕忙過去抱住她。她在他懷裏不住的顫唞,哭泣。然後看到紀柔跟紀城南,立刻變成了受驚的小鳥,指著他們讓他們出去。
“你們走開,不要過來,出去!”
紀城南跟紀柔都麵露絕望。黎仲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會意後就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他們兩個後,紀沫才對他打開了話匣子。
“我都想起來了,是他們,是爸爸要開車撞我們,媽媽才會被前麵的卡車撞到。後來我回家,姐姐她又把我推下了樓…….”
她能把事情都說出來,就說明那些事她能正視了。至於對她爸爸跟姐姐,時間長了,自然能麵對的。
“怎麼辦啊,我現在隻有你了;他們都想害我,想要殺掉我。”
黎仲把她的頭抬高,讓她看著他,等她平複了一會,才繼續發問:“你真是那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