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的原因,這樣的差異在表麵上是別想看出來的。
嗯,至少他從來沒有讓我處理那些惡心的魔藥,隻是讓我洗坩堝而已。瑪麗薇莎一邊擦洗著坩堝一邊知足常樂地想著。雖然她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完全放棄魔藥製作這門學問專攻魔藥理論了,嗯,好像是從炸掉了戈德裏克提供的第十三隻坩堝被薩拉查扔出了他麵目全非的魔藥實驗室之後。(唉,其實教授是怕你毀了那些珍貴的魔藥材,他也已經和薩拉查一樣對你的操作不抱任何希望了)。
——水仙鱗莖?莫特拉鼠觸角汁?還有……月長石粉和百鮮。
瑪麗薇莎輕輕扇動鼻翼,閉著眼睛辨別著地窖空氣中飄蕩的味道,那些魔藥材的效果就如同查閱字典一般地隨著她腦袋裏閃過的念頭出現在她的眼前,這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個藥方,甚至根本無法從藥材的搭配上得出最終魔藥的效果,她悄悄地回過頭用眼睛的餘光仔細看著斯內普的舉動。而已經完全沉浸在配方改良中的魔藥教授完全沒有注意到學生這樣的小動作。
奶白色的液體在騰騰的蒸汽中慢慢地轉化成漂亮的紫羅蘭色,斯內普已經沒有辦法通過觀察魔藥上冒起的氣泡來判斷魔藥的火候,他像任何一個有經驗的魔藥大師一樣彎下了腰,閉著眼睛聽坩堝裏傳出的細碎的聲響。
他的臉上是專注陶醉的神色,眉頭如以往一般地皺起卻沒有了那種可怕的感覺,剛剛洗過的頭發看起來比平時要飄逸的多,黑色的發絲垂在他比起的眼睛前,就連瑪麗薇莎看著都能夠感覺到他有多麼的全神投入。無論是那蒼白的臉色,還是那高起的鷹鉤鼻此時此刻都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在淡淡的藥香中起伏,還有那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
瑪麗薇莎愣愣地看著這樣的場景,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斯內普有著一種獨特的溫柔。
這種溫柔她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過——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那個金發的青年總是脫跳不安地像陽光一樣照遍整個霍格沃茨,但是當他站在薩拉查的魔藥實驗室裏的時候,他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安靜而細心——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另一個他的性格。那蔚藍的眸子專注而安靜,無論是攪拌還是處理魔藥材,都帶著獨特的韻律。她看到,黑發的青年站在門外卻沒有走進去,他看著戈德裏克的眼神,讓她心碎。
她再也無法往前走一步,那裏的情景拒絕任何人的打擾。無論是全心全意地做著魔藥的戈德裏克,還是全意全心地注視著他的薩拉查。在他們中間,羅伊娜.拉文克勞完全插不進去。
她不知道是害怕看到這樣的戈德裏克讓她失去了信心,還是看到了這樣的薩拉查讓她失去了希望——就在那天晚上,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隱藏自己的感情。薩拉查是愛著戈德裏克的,即使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她知道,他的心已經為了那個金發的男子而動搖。
而此時此刻,她忽然覺得能夠體會到薩拉查當時的感覺,那種想要沉溺在這樣的寧靜裏的衝動,和悄悄的悸動,不是當初她第一眼看到薩拉查的熱情的心動。這樣的感情是安靜的藤蔓,在不知不覺中把整個春天送入了你的心裏。
“薩德小姐,我從來不知道這些清洗劑除了清洗坩堝以外原來還有清洗大腦的作用,帶走了你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腦袋中僅剩的一點腦汁?還是你居然會以為看著我,就能完成你的勞動服務?或者你更喜歡的是每天來這裏消耗你的所有課餘時間?也許我還應該以此為好學的拉文克勞加上五分?”氣衝衝的斯內普皺著眉頭,對瑪麗薇莎說道,“分院帽應該為他的選擇懺悔,把一個比赫奇帕奇還要愚蠢的蠢材分到了拉文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