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道夫惡狠狠地磨著牙,手一揮,他麵前的那堆厚厚的羊皮紙就消失了,而歐文身邊的也少了一半,“我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我甚至沒有回家~!啊,美好的情人節,我的索菲亞……”他呻[yín]著。
“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並不可怕,但是把人生的道路迷失了就很可怕了……可惜,你顯然屬於後者。”歐文涼涼地說道,“或許我應該提醒你,是你約我在這個咖啡館裏見麵……我才不得不離開我寬敞舒適的辦公室,到這裏來趕我這些文件——雖然這裏的咖啡不錯。”
“那是當然的,這裏是我最喜歡的咖啡……”阿道夫撇撇嘴角,用白瓷的小勺子慢慢攪拌著放在自己麵前的,之前點好的咖啡,聲音低沉了下來,“苦澀的徹底,卻又那麼悠長的回味……就像是愛情不是嗎?”他的聲音帶著疲憊的磁性,“我不會再去見她了。”
歐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做聲地攪拌著咖啡,劃出一個又一個漣漪。
“她不是薇薇安,而我,也不是伊萊亞斯了。”
所謂他對她的愛情,純粹到容不下任何的雜質,也不需要任何改變。
“伊萊亞斯愛的是薇薇安,那麼,阿道夫.蘭辛愛的是誰?”少年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歐文抬起眼帶著柔和的目光,“你愛著索菲亞教母,不是嗎?”
阿道夫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遜斃了,居然在別人麵前這麼失態,他握緊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兩聲:“薩拉查,你問的太直白了。”
“作為教子合理關心長輩的生活(其實是感情生活吧……),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少年輕輕笑著,輕描淡寫地說道。
阿道夫沉默一下,忽然抿起嘴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給你什麼樣的回答?”
“重要的不是你給我什麼答案,而是你給自己的心什麼答案……”少年漠然的聳聳肩,“伊萊亞斯,我要提醒你,我雖然曾經是你的雇主,但是我提供的教師待遇裏從來都不包括心理輔導——更不要說是對於已經離職的教授。”他淺淺地笑著,用手彈了彈白瓷咖啡杯,然後袖子輕輕揮動收起了所有的剩下的文件,“雖然我有資格關心一下我的姑姑兼教母的家庭狀況,不過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嘖嘖,你關心的事情除了工作,霍格沃茨,大概就隻有你家的……我一點也不熱,薩拉查,你真的不需要專門給我降溫……”阿道夫摸摸手上的雞皮疙瘩,“喂,我說,你不會是在下麵吧?”他揚揚眉,一臉壞笑地盯著金綠眸色的少年,“難道關於這個你還沒有要說的嗎?愛他就要壓倒他,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我覺得沒有必要和你交代我的私人生活。”金綠眸子的少年優雅地站起身,“不過我倒是真的有其他的想要說的……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當心靈垃圾桶的話……請阿道夫閣下記住,這裏所有的文件都是要在三天之內搞定,如果搞不定的話……”
“薩拉查,你公報私仇!”伴隨著這樣的咆哮,“我的情人節,要用來陪我美麗的索菲亞女王!”
歐文輕鬆寫意地推開玻璃的店門,外麵的灰藍的天空正在逐漸的暗淡下去,就好像沒有聽到那個誰誰的聲音一樣。輕聲歎息著:“天快要黑了啊……”
——你已經明白你的選擇了,不是嗎?何必還要再猶豫?
而同一時間,在座位上的阿道夫慢慢地低下頭,嘴角的笑容卻多了幾分釋然。
“愛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感情,而是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感情的總和。親情,友情,崇拜,尊重,還有渴望。這些所有交雜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愛戀……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