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貝城和司明遠手機端著碗,無奈的看著周圍,全部都是滿了,那麼一大碗裏麵的麵一直往外滴汁,關鍵還燙手,二人強忍著,還好有個老大爺喊了喊。
“多謝大爺。”
總算有個地方可以坐著,但很擠,一個小桌子,差不多要坐六個人,每個人拉著腿,一人隻有一個角落,而且這裏很流行吃蒜,兩塊一大碗的麵條,桌子上還有許多的蒜。
“一看就是從外鄉過來的吧,這我剛剝好的蒜,你們吃,你們吃。”
老大爺操著一口的黃牙,因為離的近,濃鬱的蒜味鋪麵襲來,司明遠強忍著不適笑著點頭,而有潔癖的江貝城,則是直接走到了一旁,飯也不吃了。
“這小夥子怎麼了?”
大爺疑惑的看著他,司明遠尷尬的笑笑。
“哦,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沒事的,我不吃蒜,謝謝大爺。”
司明遠急忙的推脫著,可耐不住大爺的熱情,直接把剝好的蒜用沾滿泥土,還有老繭的手,指縫裏帶著黑黑的髒汙,很熱心的仍在了他碗裏。
這讓司明遠一陣幹嘔。
他再怎麼接地氣,也受不了這種熱情。
“你們都不舒服啊,往前走幾百米就是衛生所,可以去看看,李醫生人很好的。”
老大爺關心的說道,一旁的人聽到後也跟著附和。
“是啊,李醫生醫術很高明的,而且手法還好,你去看看,別生病了。”
“一看就是外鄉過來參加大席的人吧,別生病了。”
這裏的人把生日宴會叫坐大席,很通俗的一種說法。
江貝城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司明遠立刻點頭,麵也不吃了,直接就走。
“哎,你這小夥子怎麼那麼浪費,不吃飯啊。”
“就是別走啊,我幫你把飯給留下來,你們一會過來吃啊。”
“王嬸,兩小夥過去看病了,你把飯給他們留著。”
這裏的人很是淳樸,看到二人離開,很貼心的把碗給放到了一旁石凳上,囑咐他們一會過來吃,還不忘往裏放了幾顆蒜。
“我真的忍不住了,嘔!”
走到了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司明遠直接幹嘔的出來,臉頰被憋的通紅。
江貝城一看他這個樣子,也忍不住的有些反胃,站到了一旁的,躲得遠遠的。
“咱們還是餓著把,兩天也餓不死。”
江貝城悠悠的開口,司明遠蹲在一旁急忙的點頭,就這樣二人在樹下一直等到大娘收攤,才跟在身後。
一路上大娘跟之前的拖拉機老師傅將的一樣,都在說吳麗家的事情,包括自己上大學的女兒。
“我這孩子,也是命苦,我那不爭氣的丈夫前些年打工在外麵意外去世了,這賠償了幾萬塊錢,也全部都交學費了,可憐我家的孩子,還好女兒爭氣,考上了大學,兒子也大學畢業這在A城上班,我也總算是熬出頭了,真的不容易啊。”
二人一聽,A城。
“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回來一趟多不方便。”
司明遠在一旁跟大娘閑聊著,江貝城慢悠悠的跟在身後走著,一會看一眼手機,心不在焉。
“A城發展的機會高啊,聽說那裏租房子都特別貴,吃一頓飯都要好幾十,飯量還少,去年兒子過年回來,看他瘦的都不成樣子了,因為是剛入職,為了省錢,每天就遲麵條和饅頭,可憐啊,我幫不了他什麼,他還要負擔妹妹的學費,我這女兒體貼,平日還幫人家上什麼英語課,夠自己吃喝的,我就賣點東西,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大娘談起兩個兒子,忍不住的稱讚,在她的眼裏,滿滿都是感動和滿足。
走了半個小時,來到大娘的家中,就是自己建的茅草屋,而且還有些透光,還好是晴天,這要到下雨天,保不準還要漏雨。
“你們今晚就睡這裏吧,床單都是幹淨的,兒子一走,我都給換上新的了,就怕他時不時突然回來。”
房間很幹淨,麵子很小,一張床一張櫃子,一張桌子,非常的簡陋,牆上還有八十年代的海報,還有蘇有朋還珠格格他們。
很有年代感,隻不過牆皮時間長了,有些脫落。
櫃子上麵都是用圓珠筆畫的線條寫的字,一看就是這張櫃子也許多年了,上麵的文字大部分都有些非主流。
二人很是滿意,雖然床嘎吱吱嘎的響,但好歹有個能睡的地方。
司明遠在一旁邊洗菜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