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純淨如水的臉沾滿了灰塵,臉上還要有多處的擦傷,那可憐的小模樣,江貝城看了心都在滴血。
情緒複雜的眼神在小包子的身上轉了轉,最終慢慢抬起頭來,聲音低了幾分略選沙啞,“去仁芯醫院。”
話音落,他摟著懷裏人的手更緊了,恨不得將她揉碎了鑲嵌在自己的胸膛裏。
而負責開車的阿哲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
······
仁芯醫院裏。
阿哲在前麵開道,身後江貝城抱著一言不發的藍餘倩衝進大廳裏。
”來人!快來人!“
小護士看的醫院的最大股東來了,立馬迎了出來,“江總,您這邊來。”
而守在接待處的另一位護士則急忙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裏帶著急切:“秦院長,江總來了······”
正在父親病房裏生平第一次親自喂父親喝湯的嚴明鑫接到員工的電話,二話不說將手裏的碗遞給了母親,急急匆匆道:“媽,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你去忙吧,你爸這兒有我呢!”嚴明鑫將碗遞給母親的那一瞬間,心裏很疼。
經過父親病倒的這些天,嚴明鑫才感覺到了在他們這個家裏,最堅強的,最偉大的,原來一直都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母親。
在父親健康的時候,他隻覺得父親很強大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可是從來沒有發現母親竟然會如此的堅強。
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他眼睛有些酸脹,十分心虛的丟了一句好,然後快速的消失在了母親的麵前。
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會在母親表露出難過的一麵。
他其實心裏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和母親是互相的支撐,他們倆人誰都不能倒下。
站在病房門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頭複雜的情緒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加快不妨朝著電梯走去。
······
“出什麼事了?”急匆匆趕來的嚴明鑫衝進了藍餘倩現在所在的病房裏,關切的問道。
他問出去的話卻沒有一個人來回答他,直接掉在地上。
深邃又驚奇的眼神朝著站在床邊一臉冷峻的江貝城最先看過去,隻見他牙關咬的緊緊地,整個下巴的線條繃得緊緊的,緊緊擰在一起的兩條劍眉堆滿了散不開的憂愁。、
嚴明鑫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將好奇探究的目光慢慢的轉移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餘倩身上。
看的她滿臉灰頭土臉滿是傷痕累累的小臉,黑眸明顯變得嚴肅,微微的眯了眯,他快速的上前一步,拔開擋在床前的江貝城,然後有條不紊的命令侯在一邊的醫生和護士,“拿酒精過來,清洗傷口。”
醫用酒精棉輕輕的擦在她額頭擦傷的位置,從始至終一聲不吭的藍餘倩嘴裏終於發出了一些聲音。
“嘶~!”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的這樣的聲響,江貝城的長眉擰的更緊了,忽地彎腰,伸手一把將小包子的小手攥進手心裏,滿臉疼惜道:“餘倩不疼,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啊······”
並且輕輕擦拭的時候,整張臉都在配合著手裏的動作,那緊緊蹙起眉頭,微微張開的嘴巴,配合著輕輕為她吹傷口的動作,心疼而專注。
這是藍餘倩第一次覺得貝叔除了帥之外,還如此的迷人。
都是認真的男最帥,可見她家貝叔一句帥出了天際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來形容和描述他的詞語。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任由兩個眼睛已經盯著貝叔為她擦拭傷口的手酸楚,含淚都不肯眨動一下。
那表情似乎就像如果自己眨動一下眼睛,身邊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人在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刻永遠都不會認為自己有多麼的脆弱,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這事,她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有些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
人渣鄭寧朝著她撲過去撕扯她衣服的那一刻,她心中想的人,腦子裏記得人,除了她貝叔還是貝叔。
那個危急的時刻她甚至還在想,如果她真的把命丟在那個地下室的話,如果還有來生的話,她一定不會再惹貝叔生氣了,一定要好好的對貝叔說一聲謝謝。
很幸運,在最關鍵的時刻貝叔從天而降救了她,讓她不用帶著遺憾而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