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小氣的男人,特別是對她,時間地點不重要,他可以給她最大限度的包容跟耐心。
“餘倩,真的不想和我坐坐嗎?好長時間沒見,就不想和我聊幾句嗎?”
萌萌出聲,打斷了兩人離開的腳步。
緊緊了指尖,她似乎也沒有什麼退路可以選擇!
耐心,在藍餘倩一而再再而三的欲言又止下早就消失殆盡,除卻這一詞也就隻會在麵對藍餘倩時才會展現出來的匱乏,又何曾讓別人嚐了去?
江貝城微微收斂濃鬱的神色,轉身看向背後的人,輕啟薄唇:“今天張小姐似乎是鐵了心,要打擾我和冷太太的約會了!”
簡單的語氣,似敘述,似質問,卻沒有絲毫不惑!
萌萌的臉色白了幾分,因著那句張小姐,此時此刻站在她們對麵的她,成了恬不知恥,欲要攀附的女人,
盡管沒有絲毫有關這方麵的舉動,到底還是給了她逃不開的境地,難堪!
勉強扯起嘴角,努力壓下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需要耗費多大體力的抑鬱,維持表麵的平靜:“冷總裁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用張小姐來疏離,她用冷總裁來還擊,一來一回,既表明了她的立場,又緩解了自己的尷尬,她的聰明進步的不是一點半點,或者說她從來都是聰明的。
“沒有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江貝城原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既然挑開了,他又何須顧及。
如果藍餘倩能透知江貝城心底的想法,當即會發出蠻笑,這個男人何曾顧及過?
“好友相見,再簡單不過的聚會聊天,冷總裁又何必想的那麼複雜?”
“不能怪誰多想,都不是簡單的人,否則今天也不會以這樣的立場而站,張小姐你說是嗎?”
這樣的話從江貝城的嘴裏嘣出來,徒添了一股雷霆之勢,這個能站在商場頂端的男人,本身就有著渾然天成的壓迫感,帶著橫掃千軍的破竹,讓人禁不住疏離畏懼。
萌萌的臉色達到了說不出的難堪地步,這個男人毫不留情的在指責她對陸渡的所作所為,他的話一如往昔般一針見血。
且不說就他和陸渡的兄弟之情而言,她是陸渡法律認可的妻子,句句張小姐而非顧太太,針鋒相對的意味就明顯拉開了距離。
想到這裏的萌萌,平靜掩蓋的那股洶湧,多出一絲嘲諷來,她有什麼可怕的?
“過獎!”
簡單的兩個字,直接逗笑了江貝城,有型的唇瓣微微上揚,隻是深邃的眸子裏,卻不帶半分色彩:“悲哀的不是我,這句話不必對我說,承受不起!”
萌萌咬了牙,這個該死的男人,太可惡!
“看來今天是沒機會和你說說話了,這樣也好,心情不佳的狀態也聊不出愛聽的話題,過兩天我再給你打電話!”說罷轉身離去,徒留背影。
……
公寓客廳,藍餘倩翻騰著畫冊,貌似拿不定主意的問著身旁安靜畫畫的小飛,語氣頗有些幽怨:“小飛飛,你不打算幫媽咪挑一下嗎?媽咪我有選擇恐懼症的!”
小飛似乎是聽懂了藍餘倩的話,抬起高貴的頭顱,衝著她嗬嗬的笑了兩聲,
小扇子狀的眼睫毛劃出弧度,在這個跟他故作撒嬌,卻又不知道自己樣子此時有多幼稚的媽咪身上,和她手裏的畫冊兩者之間掃視三秒,
小唇一抿,收回視線,繼續作戰。
天殺的選擇恐懼症,逗誰呢?
藍餘倩額際掛滿黑線,眸子閃過尬色,她這是…被嫌棄了?
嫌棄一出來,藍餘倩整個人都不好了,撇了撇嘴角,不甘心的繼續出聲:“小飛飛,你這樣就不對了,我都因為不知道要畫什麼而難為死了,你怎麼還能嫌棄我呢?就算我打擾到了你,也不用表現出嫌棄吧?”
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捂著自己的心口,隨即一臉痛苦的側趴到桌子上,眨著無辜的大眼,死命的瞪著小飛,
語氣盡是無辜:“你可知道,你這樣的態度有多傷媽咪的心!”
也不知道小飛怎麼想的,反正就自顧自的低頭畫畫,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曾投到身旁叫屈的女人身上。
看著奮筆疾書的小子,藍餘倩簡直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內心真的是要嘔死了,
“我到底是有多失敗,讓你們一個個的這樣忽略跟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