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這樣的太陽,射出的光線太刺人,比起隆冬的暖陽,多了份尖銳,灼熱著心底的煩躁。
那人喜歡下雨天,而且越惡劣越好,當時聽了他的話,她的眉頭皺起了小山峰,
她想,怎麼會有人喜歡那樣的天氣,還越惡劣越好?
她真想再多問一句,惡劣到怎樣的程度,最好?
泥石流衝刷?洪水爆發?還是山丘大澤全被海水覆蓋?
那不是憤世嫉俗,企圖毀滅嘛!
這人到底是得多有病,才會是這樣的心思?
後來她一想,或許就像他的性格,難以捉摸,表麵永遠保持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不知在哪裏,隨時存著意想不到的風險,
可單單她是他世界裏的不一樣,這讓她一度很有成就感!
突然覺得,和這樣的天氣相比,她也傾心於那樣的天氣,因為有他!
她問他,為什麼?
那人是怎麼說的?
“因為那樣才能證明,我手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她笑,“難道你長了一雙金手,能排山倒海?”
還別說,她對他的手確實鍾情,當然,這點小心思是不能讓那人知道的!
他也笑,不答!
她想他了,那人還在等她吃飯!
……
對藍餘倩而言,陸渡的事不能說是沒有影響,否則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很是矯情,
可也沒太大的影響,她希望他好,就像她說的,他是她為數不多在乎的朋友,
但是感情的方向太明顯,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她隻能躲離,割舍,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有得有失,萬事總不能兩全其美,她知足!
藍餘倩這樣想著,感覺舒服多了,不該多想,還有她需要照顧的人。
沒多大影響嗎?
不一定!
至少江貝城就不是這樣想的,盡管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怎麼回事!
那天遲遲不見人影,小諾的話還在耳邊蕩遊著,
“少爺,太太已經出發了!”
眉心蹙起,算算時間,早就應該到了,
他是著急的,一顆心總覺得不安,這種異樣常常發生在她身上,
偌大的辦公室裏已經剩下他一人,總是晃神,會議也被他倉促結束,
獨留的空間是煩躁的,修長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麵,嘀嗒嘀嗒的響聲,在辦公室裏被無限放大,
眉頭更蹙了,菱形好看的唇角死死的抿著,他覺得自己的腦仁突突的,跳的開始發疼,
深邃無邊的眸子死死盯著某個方向,正麵安靜走動著的落地時針,
一個小時零十分鍾過去了,也就是說她至少遲到了半小時,
不再猶豫,拿起手機開屏,指尖有規律的摁著,通了,沒人接,
眸子刮起風暴,再打,還是沒人接,
杜湛進來,心裏隱約感覺不好,語氣透著小心:“老板!”
悲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又是鬧哪樣?
為什麼自家老板總是這麼陰晴不定?
思索著,公司沒事,業務正常,業績直升,
就連江北的案子也被搞定,進入正軌,非常順利,
不對,這男人何時會因為工作而情緒外露的?
不是公司,隻能是家裏的那位,難道說……又跑了?
這才平靜了幾天?
猶記得自家老板僅有的幾次失控暴怒,杜湛忍不住的一哆嗦,
現在求爺爺告奶奶,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姑奶奶,可消停消停吧,他何其無辜!
“五分鍾,查!”
僅一個字,杜湛呈悲死狀,得,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大步退出辦公室,趕緊掏出手機,電腦打開指定係統,
電話通了,
“杜哥!”
“叮!”
兩種聲音一起,他是得有多慶幸,自己的大腦還有分辨能力,畢竟電梯和說話聲還是有區別的,
不對,區別挺大!
心底有著某種預感,隱隱掙紮而出,抬頭看去,不是正主又能是誰?
“沒事了!”
收起電話,隔絕另一端的莫名其妙,
手掌晃動,電腦被打開的頁麵率先關閉,盡管心知肚明不會外泄,
又恍若無事的整理著自己的辦公桌,慢條斯理的打開文件,審視,
作為首席秘書加特別助力,一定的隱私度,還是有的。
藍餘倩情緒低落,對杜湛怪異的行為沒有半分察覺,連門都沒敲,直接進入,
關門之際,擋住的是杜湛助力幽怨的眼神,
畢竟剛剛沾了這位正主的光,他又一次飽受風霜!
藍餘倩哭過,這是江貝城第一反應,腦仁跳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