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江貝城站在她麵前,再也無力承受,噗通一聲,身體不受控製的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貝城低低的笑了兩聲,發出的笑意有多溫和,開口的語氣就要有多刺骨:“張小姐這是……害怕了?”
沒有了藍餘倩的空間,江貝城對自己散發出來的煞氣毫不掩飾,
這個馳騁商場,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全能所向披靡的男人,
放眼整個商界,都對他俯首稱臣的能力,所釋放出來的戾氣,連陸渡都是忌憚的,
又哪裏能是萌萌所能承受的?
這男人,隻怕是跺一跺腳,都能讓整個城市都動上三分。
盡管萌萌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此時……她是真的害怕了!
江貝城生性淡漠,手段雷霆,不講情麵,在商場慣用的手段就是審時度勢,先發製人,不給敵人留半分餘地,置於死地,
久而久之,以至於外界對他避如蛇蠍,冷酷無情,狠厲絕冽也由之而來,
但是除卻牽扯到藍餘倩,他是甚少動怒的,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每每失控,麵對的都是那個小女人,
顯然萌萌踩到了江貝城的尾巴,犯了他的禁忌。
不動怒是不在乎,並不見得他會克製自己的怒意,
就像他自己說的,以他今天的地位,他需要隱忍誰?
淡漠的眸子下盡是冷冽的戾氣,江貝城本身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有膽做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認知,也算是為你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做個好榜樣,否則……又怎麼能做一個好媽媽?”
萌萌嬌小的身體狠狠一顫,臉上因哭泣而遺留下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蒼白一片。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
江貝城抬眸,視線漂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有一點我不得不說,張小姐好膽識,不管是上次的偶遇,還是這次的非遇,張小姐都一再刷新著我對你的認知,張小姐的能力,超乎我想象的好,真好!”
漂移的視線回歸,坐落在萌萌身上,江貝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連是非曲直都能辯駁的顛倒黑白,張小姐哪能不是厲害的?用著手段和算計才能得到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它的過去?張小姐,我真得問你一句,你的臉到底有多大,才能讓你說出藍餘倩欠你的這種話?又需要多大的勇氣,把你那麼卑劣的手段,說的那麼光明正大?”
萌萌啞口無言,連一句簡單的反擊都說不出來,隻能瑟瑟的低著頭,任憑江貝城對提出指控。
江貝城對這樣的萌萌有著不屑,如果她不是女人,哪會浪費他那麼多的口舌?
嗓音裏溢出一聲冷笑,沒有一絲溫度:“佛說,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生。做人不要總是把自己的不幸推卸到別人身上,沒事多想想自己做過些什麼。《出曜經》裏有這麼一句話:害人得害,行怨得怨,罵人得罵,擊人得擊。”
說到這裏,江貝城冰涼的語氣徒然加了一層的狠戾,“生活就像是一麵鏡子,你做什麼它就會返還你什麼,把傷害給予他人,那麼對方也一定會在某一天同等相報!”
徹骨如冰渣般的嗓音,自千年深譚裏溢出,江貝城化身地獄阿修羅:“以後張小姐出門,真該要小心了,說不定哪天,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會替你遭了報應!”
江貝城的語速極慢,一字一字如針紮般落進萌萌的骨血,
萌萌隻感覺仿佛有洶湧的大水淹沒了口鼻,奪取了她的呼吸,
不,她隻是忘了她還會呼吸,
她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蒼白!
*
整個過程一直保持沉默的陸渡,穩了穩自己的情緒,
抬步走至他們中間,隔斷了江貝城看向萌萌的視線,
語氣低沉:“夠了夜,你說的夠多的了,她已經不會再做什麼了!”
到底是他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盡管他並沒有多在乎!
江貝城冷冽的眉宇倏然一折,大掌同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沒有隻字片言的如風般闖了出去,
萌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就見陸渡高大的身軀被甩了出去,
僅一秒,隻一秒的時間,陸渡栽倒在地的身體,愣是劃出了最遠的距離,
如果不是包廂的空間有限,陸渡相信,憑著這一拳的力度,他一定會飛出十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