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現在這神經緊繃成一根線的狀態開車出去,怕是沒找到少奶奶,先造成一係列車禍!
不過這話,唐渾知道不能說,他改口道:“少爺,我開車,您正好有時間打電話做安排,還可以仔細看路邊找人,是不是?”
江貝城被唐渾這個理由說服,上了後座,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青筋凸起,沉著臉催促:“開快點!”
“是!”
江貝城又給尹才打了電話,讓全城能用上的勢力都用上,去找藍餘倩,再調查清楚在藍餘倩離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語氣就是,有誰欺負了藍餘倩,那人就玩完。
藍餘倩看重她職業,這不僅是她的事業,還是她的夢想,即使嫁給他,她也在為她的夢想做最大的努力。
《頂尖之路》這樣的比賽在江貝城眼裏就是小兒科,但是藍餘倩很重視。
能讓她在決賽之夜,在與冠軍隻有咫尺之遙的時候徹底放棄,江貝城想不到會是什麼理由,發生了什麼事。
雨水淋在擋風玻璃上,車速太快,刮雨器都有些來不及刮幹淨。
“少爺,您別急,少奶奶肯定不會有事的,”唐渾寬慰說,“少奶奶不是衝動的性子,肯定不會因為和別人口角糾紛就退賽,說不定是因為別的事,或者朋友出事了。”
“閉嘴!開快點!”
唐渾的話提醒了江貝城,立刻找來黃玲的電話打過去。
“藍餘倩有沒有去找你?”江貝城開口就問。
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是難得一見的悅耳男音,又事關藍餘倩,黃玲一下子就聽出是江貝城來。
當即臉色大變:“餘倩失蹤了?”
不在黃玲那裏。
得知這個消息,江貝城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黃玲急得丟掉修圖的工作,換了衣服就急匆匆出門,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江貝城回電話過去想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黃玲沒有用,江貝城自然不會再接她的電話。
聯係不到江貝城,藍餘倩的電話也無人接聽,黃玲氣得火冒三丈,在心裏把江貝城罵了千百遍。
江貝城一眼望向馬路街道,沒有一個像藍餘倩的女人,冷峻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唐渾是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毫不掩飾的將煩躁和焦急寫在臉上。
此時的藍餘倩,正坐在出租車裏。
“美女啊,你這麼找人也不是個辦法呀,你要想想你家人可能去什麼地方,會去找什麼人才行啊!”司機師江說。
“該不會是來找少爺賣可憐討錢的吧?”
“管他呢,轟出去就行!”
但是這個少年執拗得很,不聽人勸,警衛問話還不答,雙眼通紅,眼神中帶著急切和恨意,一個勁兒的往裏衝。
“啞巴?聾子?該不會是精神病吧?”
“不聽勸就打出去,這種瘋子放進少爺的宅子,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藍餘倩坐在出租車上,忐忑之心愈加明顯,像是某種預兆。
雨已經下大。
嘈雜的雨聲裏,傳來遠處的打罵聲:
“叫你滾呀,這不是你這個瘋子能來的地方!”
“臥槽!你特麼還咬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這種瘋子要是放進莊園汙了少爺的地盤,少爺得弄死我們。”
“這瘋子還挺能扛的啊,打了這麼久還要往裏麵爬,絕對是有病!”
司機師江被遠處的拳打腳踢給嚇得停住了車,不敢再往前開,“小姑娘,你在這兒下?要不我拉你下山吧?”
司機說完話,看到後座的紅衣女子奪門而出,眼前一閃而過的是她白如紙片的驚慌之臉。
“小睿!”
“住手,你們都住手!”
“小睿,小睿……”
身形單薄的少年匍匐在地上,頭頂是傾盆大雨,將他淋了個透身濕,藍白色的病號服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上麵全是被踹的腳印,額角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痕,爬滿卡白的麵龐。
血被雨水衝淡,又很快冒出來。
即使這樣,他已經執拗的往一品苑大門內爬。
被警衛們踹回來,依舊爬。
餘倩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撲到言晨睿的身上,用身體護著他。
警衛們打紅了眼,收不住手腳,也看不清眼前這個穿著紅衣一身狼狽、埋著頭的的女人是誰。
來找瘋子的,多半是瘋子的家人吧?
不好看瘋子,該打!
拳打腳踢落在背上,痛感從皮肉竄入骨頭,連每一根經絡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