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曾經以為她的所有約會,都會與樊棲宸有關的。
都是曾經以為。
擁抱愛情的時候,都以為自己的愛是所向披靡。回頭來才發現,不過是一對草屑,風吹即散,弱不禁風。
“樊少原來知道?”黃玲笑道,“那就請樊少讓讓,讓別人等久了不禮貌。”
嘖,她還懂禮貌這玩意兒?樊棲宸嘲諷,點著煙,上下打量黃玲,明明之前在一品苑的時候見過麵,可還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樣子。
是習慣嗎?
習慣了曾經對這個女孩的保護,習慣了總是看著她,習慣了目光隨著她移動。
“黃玲,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樊棲宸說。
他的話說得半明不白,但是黃玲還是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樊少,我的相親對象雖然沒有你長得帥,沒有你個子高,沒有你身材好,沒有你有錢,可能也沒有你體力好,但是別人對我好,我眼光哪裏差了?”
“人家和我能有未來的可能”
她和樊棲宸,是看不到未來的。
樊棲宸垂眸,眉宇間的神色隱匿在煙草煙霧中,氣氛壓抑。
他將煙頭熄滅在旁邊的垃圾桶的煙缸上,一步一步的走向黃玲,軍靴在木地板上踩出的聲音驚心,像是踩在黃玲的心口上。
黃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在樊棲宸麵前一貫不服輸,唯一一次狼狽隻有兩年前的雨夜。
清楚兩個人的差距,黃玲轉身就往後走,盡管佯裝鎮定,樊棲宸依舊能看出腳步匆忙。
他瘦長腿長,兩步追上去,眨眼間將黃玲牢牢的困在身體和牆壁之間,但是鉗住她雙手手腕,擱在頭頂。
“樊棲宸你放開我!”
一聲怒吼,甚至帶著潛意識的尖叫,“你再不放,我要叫人了,這裏人來人往,小心我讓你這個盛家大少身敗名……”
“裂”字還沒有說出來,黃玲終於發現這裏的不對勁。
自從看到樊棲宸,話劇廳就沒有了其他人的聲音和影子……他安排人清場了!
這種事情他不是沒做過,她高中時偷偷和朋友去迪吧玩被他發現,他就是清空了整層樓,讓保鏢在外麵把守著,他凶巴巴冷冰冰的站在她麵前,讓她認錯,讓她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她那天的保證就是屁話,後來更喜歡背著他去迪吧嗨,然後被他抓住“教育”,就想以此引起他得注意。盛家出事後,她還是喜歡去,自己玩,不同之處是,沒人再管她了而已。
“為什麼相親?”他用一種絕對壓迫和挾製的姿勢,問了如此一個正經的問題,依舊是以前那種管教的口吻。
黃玲氣笑了,仰頭對他嬉笑道:“因為寂寞了啊。”
樊棲宸胸口湧起一股怒氣,麵色卻絲毫不顯,頭略微壓低,湊近她,繼續問:“繼續。”
他想聽她說話,最好解釋一點什麼,最好不要讓他繼續生氣。
然而事實上,黃玲最擅長的就是讓他更生氣!
“樊少,我現在窮得很,要準備錢隨時給我哥備用,生活開銷要花錢,我這個玩攝影的專業本來就燒錢,總要個男人養我的不是?況且,我是成年女性了,也有生理需求。”她反問,“找個男朋友不是正常?”
樊棲宸咬著後槽牙,全他媽都是屁話!
他當初是給她留足了錢的,那筆錢足以她揮霍一輩子,明明他的殺父之仇報了之後就不該管黃玲的死活,可他勸自己,黃玲是無辜的,那筆錢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但是對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來說卻是救命錢。
可是,這個揮霍了十幾年的千金小姐硬是沒有動他留下的那一筆的一分一毫,過著對她來說堪稱拮據的生活。
她瞧不起他的錢!
才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樊棲宸在靶場練了整整一天的槍,依舊煩悶非常。
“黃玲,說白了,你就是想要錢和男人麼,我也可以。”樊棲宸的手環住黃玲的腰,順勢將她往上一托,再次抵在牆壁上。
黃玲感覺到陰鬱危險的氣息,男人的眼裏是可怕的偏執,開始慌亂。
“樊棲宸,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
“認識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是個會亂來的男人?”
不,他不是。
他從來都是最克製最有計劃最明白自己目的的那一個。
黃玲不停的掙紮,手被他控製就改用腿踢他,結果還沒踢中一腳,雙腿就被他強有力的長腿給架住,動彈不得。
“黃玲,你忘了,你打架是誰教的?還想打我?”樊棲宸尾音上挑,不屑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