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餘倩後腦砸在身後冰涼的電梯壁上,腦袋頂上瞬間多了一圈金星……
“贍養老人,這是做子女的義務,現在外婆病了要做手術,您跟舅舅負擔一部分醫藥費,難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蕭蘭抬頭,迎上舅媽不服氣。
“唉吆喂,現在大了,能耐了,還會跟和你舅舅上綱上線了!”
舅媽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瞧著蕭蘭的眼神多恨不得在她身上鑿兩個窟窿,“贍養老人是沒錯,但誰出多少力,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前兩年你,媽沒的時候,你外婆可是把市南區那一套小公寓都賣了給你,媽治病!你外婆這麼多年的退休金可都是花在你身上了。我跟你舅舅一毛都沒蹭到,現在你姥姥到花錢的時候了,你想著跟我倆平攤了?”
“好事兒都落你頭上,我睜眼吃啞巴虧,憑什麼?”舅媽盯著蕭蘭,一雙眼睛跟兩個銅鈴一樣。
“她舅媽,你少說兩句,這醫院呢……”一旁的女人大約是蕭蘭的親戚,勸了一聲。
“醫院怎麼了?還不允許我說理去了?”舅媽倒是自恃有理,眼睛都到了腦門上,“如果你外婆把那個錢補貼給我們,我們店早就起來了,至於跟現在這樣?你那個媽,病的還真趕巧!”
“舅媽你說什麼呢?!”蕭蘭一聽這話,額頭上的青筋都炸了起來,“死者為大!我媽媽都不在了,你這樣說像話嗎?!誰願意生病?這病如果擱你身上,你還能說的這麼輕巧?”
“誒呀,你們聽聽,你們大夥兒都聽聽!這小丫頭片子說的什麼?她這是咒我啊,明目張膽的咒我不得好死啊這是!”
舅媽本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主兒,聽了也就這話,一股怒火飆到腦門,扯起衣袖就撲了上來:“能耐是吧?我讓你能耐,我今天非得撕爛你這個臭丫頭的嘴!”
眼見舅媽惡狠狠的去了過來,一副虎狼之象,蕭蘭本能閃躲,在電梯角落縮去。
驀地,一隻手掌伸了過來,藍餘倩直接霸氣的伸手扣住了蕭蘭舅媽的手腕:“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這是在電梯裏,公共場合,你想幹什麼?”
“手長在我身上,我想打哪一個就打哪一個,要你管?”舅媽蠻不講理瞪著藍餘倩,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勢。
藍餘倩不以為意:“想打哪一個就打哪一個?您這說法但是新鮮,打人是犯法的,法盲都清楚的很!你這架勢好像自己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似的!要不,幹脆把您請去警察局,你好好跟警官同誌聊聊?”
“你又是哪一個?”
蕭蘭的舅媽平日裏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兒驕縱習慣了,戾氣重,旁人也不好招惹,她突然見到一個不怕事的當然不甘心,“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就學會狗抬耗子了?你給我起開!”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不願摻合其中的局外人紛紛出了電梯,但是有幾個瞧熱鬧不嫌事大的聚在一旁觀戰。
“放開你可以!給蕭蘭道歉!”剛剛這個女人連蕭蘭死去得母親都咒罵,可見品行有多惡劣,藍餘倩看不下去,想要為蕭蘭討個公道。
“嗬,道歉?”舅媽嗤笑一聲,她縱橫了幾十年,就從來沒跟別人道過歉。
如今要自己給蕭蘭這個小丫頭騙子道歉,做夢!
“我警告你,趕緊給我放開!要不然我連你一塊打!”
舅媽耍橫,一副誰都攔不住的架勢,蕭蘭本來就常常因為家庭不睦而羞於見人。如今這樣丟人的一幕卻偏偏又讓藍餘倩撞到,蕭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堪的很。
“餘倩,算了吧!”蕭蘭伸手拉了拉藍餘倩的胳膊。
“算了?”藍餘倩看像蕭蘭,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以前,藍餘倩從來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可經曆很多事情之後就會明白一個道理:一味的退讓並不能息事寧人,反而隻會助長惡人的囂張氣焰!
眼前的這個女人,囂張跋扈到了一定的境界,絕對不會因為今天放她一馬,就會感激自省。
這裏是醫院,蕭蘭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就衝著藍餘倩點了點頭。
藍餘倩隻能作罷,鬆開了那個女人肥膩的手腕。
“原來你們兩個是朋友啊,我說蕭蘭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肥,原來是有了仰仗!好,你給我等著!還有你!”
舅媽惡狠狠的盯了藍餘倩一眼:“管閑事的人遲早摔進棺材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