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如今兩人都溫言軟語起來,隻剩下大把大把的狗糧,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的怨氣?
“今天行程已經空出來了,晚上的航班回蘇城。”江貝城,“所以,我現在有一整天的時間陪你放風。”
“完美!”藍餘倩一聽,立即精神抖擻起來。
“換衣服,先吃早餐,吃完之後,我們就出發。”
“OK!”
***
江貝城平日裏行程一直排的滿滿的,外加江載熙休養期間接手了他手裏的部分產業,所以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
即便是有時間,為了避免一幫不討喜的女人尾隨蜂擁而至,他都是一個人去很遠的地方,要麼出海,要麼去極圈以內,總之跟藍餘倩這樣手挽手大大方方行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步行街,是第一次。
海邊陽光明媚,藍餘倩把江貝城剛剛送的那一朵卡羅拉去了枝丫別在耳後的發間,多了幾分俏皮,陽光下微微一笑,顛倒眾生。
有那麼一瞬間,江貝城腦海中忽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
等老了以後,自己一定要牽著藍餘倩重新回到這裏,定居下來。
在這樣的小巷口,開一家小店,賣著當地的特產。
到了那個時候,藍餘倩已經成了一個精致的老太太,坐在一旁的搖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帶著老花鏡放翻看昔日年少時候的照片,回憶著往事。
腳下最好是有一條她喜歡的短毛狗在,而自己則是坐在櫃台前,做一個安安靜靜的修表匠,時不時的起身給老太婆沏一壺茶,給來往的遊客兜售帶小玩意……
江貝城想著想著,忍不住就被自己這個不著邊際的念頭給逗樂了。
遇到藍餘倩之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可遇到藍餘倩之後,他才知道,原本自己世界裏的很多不可能都會變成很美妙的現實。
江貝城雙手插兜單手跟在藍餘倩身後,看著她像是一隻從籠子中放飛出來的鳥兒,歡呼,雀躍,不由就笑著眯起了眼眸。
“籠子裏的金絲鳥啊,被困頓久了,隻會想到兩個字,逃離!別問我怎麼知道的……經驗之談。”
驀的,祝戈戲謔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江貝城下意識停住了腳步,話說……那個祝戈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他已經命人查了這個人的資料,隻有克羅斯夫人這一層關係,但江貝城總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明明在什麼地方見過,印象並不算深,但絕對在記憶中擦出過痕跡,所以……就是是自己長線記憶出了問題,還是說……自己已經被人引入了了一個不可捉摸的迷局?
“江總……”
跑出去老遠的藍餘倩已經在一個小店鋪麵前停下了腳步,她手中正抖著一條防曬披肩,衝著江貝城招手。
江貝城就收斂了心神,踏步迎了上去。
“好看嘛?”藍餘倩挑選了一條檸檬黃的披肩圍在了自己肩上,問江貝城的意見。
“嗯!”江貝城單手插兜點頭,“很俏皮,有靈性。不過,我覺得這條更適合你!”
“哪一條?”
男人能耐心的給建議,女人自然高興,藍餘倩的目光不無期待的落在了江貝城的手上。
是那條寶石紅嗎?
他是不是想說,自己皮膚白,襯膚色?還是說身段好,顯氣質……
滿懷欣喜的陷入美好幻想,江貝城一抬手,當藍餘倩看清那條披肩的花色,當頭就是一瓢冷水:“拜托,這分明是老太婆喜歡的嘛!你看看……”
藍餘倩跺腳,指著遠處以為步履蹣跚的老太太,八十歲的奶奶,頭上圍著的就是這一條!
“能挑戰常人不能挑戰的,才是王者!”江貝城逗她。
藍餘倩跺腳,嚴重抗議:“你敷衍!”
“逗你呢!”江貝城見好就收,攏上了藍餘倩肩,“我是想說披風不錯,也給鸞姨,屈阿姨帶一條!”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藍餘倩恍然大悟,拿肩膀撞了撞江貝城的胳膊,學著屈秀湘的口吻揶揄道:“嘖嘖嘖,阿信女婿,你真的是越來越會做人了呢!”
隨手幫了兩條披風,給月月挑了兩件地方特色的娃娃做禮物,藍餘倩心滿意足的扯起了江貝城的手臂,闊步前行。
“江總,我要吃這個!”
“江總,我要喝哪個!”
“江總,看看這個!”
“江總,那個,那個,那個!”
……
江貝城被藍餘倩扯著,像是一隻連軸轉的陀螺。
“江總,有拍照留念呢!”
藍餘倩指了指胡同巷口獨具特色的照相館,玻璃裏麵是成片的照片,從黑白到泛黃到彩色,一麵牆仿佛羅列的一個世紀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