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風聞言,剛喝了的一口水便“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小白鼠?他有沒有聽錯,伊然居然要拿小白鼠做實驗?
秦天也聽到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這個姐姐能不能長點腦子,她一個專門搞生物研究的學生,能不知道哪兒有小白鼠?
趙季禮卻也皺起眉來,“阿然,你做實驗一定要用小白鼠嗎?你最怕老鼠了,我們換成牛蛙行嗎?”他隻是擔心伊然。
他可記得伊然小時候隨他們一起回到老家,在田埂間玩耍時,第一次見到老鼠的時候還傻乎乎地好奇地想去摸一摸,誰知那老鼠也不怕人,“蹭”地一下,便向他們這邊竄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伊然便撲坐在地,“哇哇”地哭了起來,從此便對老鼠有了陰影。
“我也想啊,可是導師指明了要用小白鼠……”說起這件事就讓伊然欲哭無淚,如果可以不用小白鼠,她比誰都開心。
林成風適時地走過去撫慰似的摸了摸伊然的背,說道:“沒事,有我呢,阿然不怕啊。”
這句話就是當初趙季禮安慰伊然時說的。
趙季禮斂了斂眉目,說道:“好,我幫你弄幾隻來,你還是要注意,做實驗時別傷著自己。”
如果趙季禮和伊然有血緣關係的,那他真的是一個好叔叔,那麼林成風會為伊然感到開心,可是他們沒有,趙季禮這樣的關心伊然,隻能讓他感到擔心。
趙季禮掛了電話,他現在的情緒明顯沒有剛接電話時那樣高昂了。
每次對於伊然,季禮總是會開心地開始,落寞地結束。李明書展開笑顏,重新點燃氣氛,說道:“今天外麵的天氣特別好,別在家裏圈著了,我們出去運動運動,呼吸呼吸外麵的空氣!”
秦天自然也感受到了趙季禮那一瞬的失意,隨即也附和道:“走走走,出去放鬆放鬆,我明天可是又要上學了!”
沒過兩天趙季禮便給伊然送去了幾隻小白鼠,伊然小心翼翼地接過,伸出兩根手指捏著籠子上麵的勾,將它們放在了陽台上。
晚上的時候還準備了很多老鼠的食物,讓林成風拿去喂了。
伊然說:“明天它們就要上斷頭台了,作為鼠生的最後一頓晚餐,一定要讓它們吃好了!”
林成風問伊然為什麼不自己去喂,明天是伊然要送它們上路的,留個好印象吧。
伊然說:“生前對它們最好的人,卻是結束它們的殺鼠凶手,這對它們是不是太殘忍了,還是讓它們單純地恨我吧。”伊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那樣子極其失落,仿佛即將要悲壯赴死。
“阿然,害怕就不要做了!”林成風一語中的,捅破了伊然的傷心事。
伊然癟著嘴看向林成風,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人好不憐惜。
林成風走過去抱住伊然的頭,安慰地摸了又摸。
伊然突然慷慨激昂,霍地站到沙發上,“為了真理,我要克服恐懼!”伊然舉拳過頭頂,她睡衣寬鬆,酥胸半露,那樣子像極了法國著名畫家歐仁?德拉克羅瓦的名作《自由領引導人民》裏的那個高擎三色旗,領導者革命者奮勇的前進的女主人公。
林成風伸出雙臂將她從沙發上抱了下來,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她櫻紅的嘴唇,“好了,不想那麼多了,我們早點睡吧。”說完便徑自抱著伊然走回了臥室,而伊然依舊擺著那個姿勢,活像一尊真人雕像。
“哇,阿然,你竟然自帶了小白鼠來啊,真是為學校節省資源!”年小年看伊然提溜著一籠的小白鼠進來了實驗室。
“還是小年好,肯幫我做這個實驗!”伊然真是感激涕零,她讀這個大學,沒少受惠於她這些可人的室友。
“別客氣,我也是看在我能得著幾隻小白鼠的份上,才來幫你忙的!”年小年接過伊然手裏的籠子,雙眼放著精光,那比看到錢都讓她開心,這幾隻鼠的成色真不錯!
年小年將籠子放在實驗桌上,伸出食指扣了扣籠子上的門,陰笑兩聲,嘴裏唱起:“小老鼠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
哇,又來了,年小年這惡趣味,伊然真是受夠了。
隻見年小年又瑟縮著肩膀,裝著害怕樣,帶著哭音地唱道:“不開不開就不開,媽媽沒回來,就是不把門開。”
“哈哈,不開也不行了!”年小年大笑兩聲,打開籠門,眼疾手快,手進手出,一眨眼的功夫,便捉出了一隻小白鼠,隨即又立馬關上了籠子。
小白鼠被揪著尾巴懸在半空中無助地搖晃著身子。
“嘿嘿嘿,”年小年滿臉得意樣,捏著嗓子:“小樣兒,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說著另一隻手還輾轉著手指,合了個掌。
伊然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景,但還是忍不住內心千萬匹草泥馬地奔騰而過,年小年的戲怎麼就這麼多,每次實驗開始之前就像老巫婆跳大神一樣,來一場繁瑣地開籠禮。
籠子裏的剩餘的那些隻小白鼠們更是迅速亂竄一通後,便就縮做了一團,仿佛意識到了人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