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象征。

“精”“氣”“神”在人體生命的作用上,的確猶如宇宙物理的現象一樣,也是逐段分開,而又互相混合。“神”的主要作用,是在頭腦部分;‘氣”的主要部分,是在胸腔和胃部;“精”的主要作用,是在腎髒小腹以下和睾丸生殖器等部分。其中“精”的作用,和現代醫學所謂內分泌(Endocrine)的整個係統有密切的關係。但是如果認為“氣”必然從“精”而生,“神”必然從“氣”而有,那是不通之論。如果以“光”‘“熱”“力”的道理來講,“熱”和“力”都是由於“光”的功能所產生。以此類推,“精”和“氣”的確也是由“神”而有。如果一個神經顛倒的人,他的‘精”“氣”也會自然而然的趨於虛弱了。

其次,必須要了解人體生命的快樂感覺--“筷感”,是從“精”而有;意誌的堅定和毅力的光明,是從“氣力”充沛的功能所發生;智慧的敏捷和超穎,是由“神”的定靜而來。佛家重視“修心養性”,從思維的方法改變心地,作為入手修行的根本,它的功效和成果,的確是偏向於“神”“氣”二種,猶如道家的上品丹法一樣。但自然而然也就融會了“精”的修煉而在其中矣。宋、元以後的道家注重“煉神化氣”“煉神還虛”的方法和程序,也等於佛家“持戒、修定、生慧”的三大原則。如果通達了它的內容,實在並無兩樣。

由此可知專執人體內部性腺內分泌的“精蟲”、“卵子”,為修道靜坐的基本,那是值得仔細研究的問題。不過,這種觀念和方法,對於體力衰弱或已過中年和將近垂暮的人來說,那又須另當別論了。總之,修道和靜坐,是一種智慧之學,它並非靠盲目的信仰和固執的偏見,可以貫徹始終的。

人的生命歸納起來,不外是“身”“心”兩種的組合。但是生理“身體”的主要功能,歸納起來,又不外是“精”“氣”兩種作用,它是屬於“感覺”的範圍。“心”的主要功能,一言以蔽之,都是屬於“知覺”的範圍。它是“神”的作用。過去所說的。都是依循一般“靜坐”和“修道”的路線來講,所有在“靜坐”中有關生理的反應--即是氣脈的動相,也都是“感覺”的部分。“感覺”是後天的,而且也是變化不定的。修道的成果,初步是從“感覺”入手而返還“感覺”與“知覺”,進入於渾然一體的境界。但是離開“感覺”,也就無法從事於修道。

所以必須要了解氣通“任”“督”二脈,乃至全盤打通了“奇經八脈”,那也隻是“感覺”所成就的效果而已。而且在“練精化氣”的過程中,自有一番氣脈通暢的反應,跟著工夫的進境而反映不同。在“煉氣化神”的過程中,又有一番氣脈通暢的反應,自然與“煉氣化神”的工夫配合,各有不同的境界。古來“丹經”上所說的“九轉還丹”之妙,後世有人硬加牽強附會,把它配合上氣脈的關係,如何若何地轉通“任”“督”二脈多少次,才算是合於九九之數。雖然有點過分牽強,但是拿來說明鍛煉“精”“氣”“神”的三部曲,每一層自然有每一層的內涵變化,倒也不可厚非。

上麵講過。我們要認識“煉精化氣”的工夫時,首先須要了解什麼才是“真精”,切勿完全否認了後天的“精力”作用,或誤認後天的“精蟲”“卵子”便是“精”的絕對代表。其實,後天的“精力”,也是真精的變化。換言之,新生命的來源,與性腺、甲狀腺、腦下垂體,是有絕對的關係的。當性腺充分活動,而絲毫沒有配合意識觀念上的淫欲時,這時的確是接近“真精”的狀態。由此保持不變,由於性腺活力的充沛,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產生一股力量,走向脊髓神經的尾根,逐步逐步地向上推移;漸漸就由上而下,刺激了腦下垂體新生的活動功能。這個時候所刺激反應出的唾腺,又促使甲狀腺的活動,在感覺上,心胸愉快開朗,莫可言喻。但這種初步現象,應該隻能說是“督脈”在“煉精化氣”過程中的一種狀況,並非說修道的成果,僅止於此而已。功夫踏實的人,一身細胞都會起變化,細嫩透亮,那是不成問題的事。尤其在麵部的肌肉和細胞,更加顯著,仔細透視,隱隱約約,自然都會是顯出充沛的光彩。但如果紅光滿麵,而肌肉的細胞並未發生顯著的變化時,那是一種歧途,要當心可能“血壓”過高。這是由於心念的執著過甚,或有“相火”遊行,夾帶有色欲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