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真的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在通常情況下,哪怕是夜晚,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人也能依稀看到物體的影像,可我,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對事物沒有一絲感覺。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迫使自己鎮定點,我問身旁的兩婢女“現在是什麼時辰”?
“姑娘,現正值午上,烈日當空呢!”一婢女答道
“烈日正當空?”我一怔,完了,我是真的看不見東西了,徹底的瞎了。
痛苦,無助,怎麼辦?如果眼睛好好的,我總能想到辦法逃出去,可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不知道能做什麼,星曜跟月曜兩邊肯定都在找我,而我,卻身陷囹囫。
失去了視覺,觸覺和聽覺會變得比常人靈敏,感覺前麵有動靜,手扶著床沿,我問道“前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姑娘,是王子來看你了”
他來看我,又有什麼陰謀了?費盡心機把我擄來,不是要挑撥星曜和月曜的關係嗎?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這廂正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那廂他已經坐了下來。
“我已經瞎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對你而言,應該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想不到你還能這麼鎮靜,的確是不同凡響”他哈哈的笑出聲,“利用價值嘛,還是有的”。
“你想怎麼樣?”聽他這麼說,我的神經頓時緊繃,不知道他又耍什麼把戲。
“做我的新娘,怎麼樣?”我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哈氣。
“我已經瞎了,你堂堂草原王子,何至於娶個瞎眼的妻子呢?”暗沉一口氣,打算跟他周旋到底。
“怎麼辦?我已經愛上你了”他撫摩著我的手。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樣應對,“可笑,我們總共見過幾麵?有過幾次的相處?”
“那重要嗎?”他輕輕的說道
“很重要”。
耳邊沒有任何聲響,我知道他沒有走,他到底想幹什麼?又是一個陰謀吧?
“乖乖的,做我的新娘,我會對你好,給你幸福”。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我以為自己可以一帆風順的嫁往月曜,以為中途不會再有什麼波折,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眼睛到底因何而瞎,我也弄不清楚,按道理講,白血病不至於使人的眼睛瞎掉啊!難不成還有別的因素。
眼睛看不見東西,我恐懼,彷徨,無助,不知道做什麼,隻能呆一天算一天,偶爾撫撫琴,彈彈琵琶,做些無聊的消遣,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闊雷倒是天天往我這跑,他來的越勤,我心裏就越急。
“顏兒,父皇已經做了批示,我們下個月初即可進行大婚”。自從那次以後,他就對我變了稱呼。
下個月?好象還有三天,不遠了。
“哦”我淡淡的應著,不同意又能怎麼樣?我心裏有底,我的病,已經是晚期,也就是說,我最多還有五個月的時間,過了這五個月,一切都過去了。
“你答應了,我以為……”他始終是沒有說出來。
“關於你的眼睛……”他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用說”
“你原諒她了”他試探的問道
“恩”不原諒又能怎樣,反正我已病入膏肓。
“這件事我會著情處理,你不用擔心,阿締拉是該定罪的,不過好在你沒事”。
是啊!我沒事,她本想置我於死地,才會在菜中下了毒,隻是我胃口不好,隻是吃了一筷子,這才隻傷了眼睛。
算了,又是一個這樣的女人,我見得還少嗎?就連星曜高高在上的皇後也曾這麼做過,阿締拉隻是在維護本該屬於她的愛情,多堂而皇之的理由?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