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他又回到了千飤湖,那個金黃色的身影佇立在湖邊,麵對著湖水,舞就這樣站在他側身的遠處看著他很久很久,沒有任何語言,他知道他一樣知道他的到來,他們在互相等著對方的開口。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一直充滿陽光生氣的他變得如此的安靜祥和?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張嬉皮的笑臉變得淡然無求的平定?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雙明亮的眼眸已經被黑暗遮住再也看不到任何光彩?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充滿著責任的男人會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放棄他的責任?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用這種最愚蠢的方法來守候那份沒有未來的愛情?
他好笨好傻,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每一次他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懲罰他的心?從來就不讓他知道他的傷痛。
舞的眼睛溼潤了。
“為什麼要哭泣?”佩洛費開口問。
舞沒有回答,他的淚水已經堆滿了眼眶,身子在微微顫唞。
“你一定奇怪我是怎麼知道的吧?”見舞沒有回答他,他轉過身去麵向舞,仿佛很久以前就知道舞在那裏站著,仿佛他根本就能看得到一樣,碧波的湖水倒影著月光,照亮了整個湖畔。
舞依舊沒有回答,一滴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頸間的龍魂紫晶石隱隱發光,好像要突破一切,但很快又暗淡下來。
“我在這裏很久很久了,這裏的每一棵樹木都是那麼的熟悉,我可以感覺到每一個生命的存在。……風中的精靈帶著一滴水珠撫過我的嘴邊,很苦很鹹,那是苦澀的淚水,朋友,你在為誰哭泣?這麼的悲傷。”佩洛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解釋,眼前這個人明明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記不起到底是誰。
“有一個人……”舞朝佩洛費慢慢的走過去,邊走邊說話,佩洛費在聽到舞的聲音時呆愣住了。
“……很聰明也很傻,他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他們之間本是兩條平行線,卻在偶然的交集中相識了。……他是光明的希望,天神的眷顧,肩上挑著沉重的責任,他是屬於萬民眾生的領袖,是一個家族的精神源泉……卻為了一個活在地獄中以黑暗為舞的人,拋開了宿命的責任去追求這個根本不愛他的人。……從聖嵐森到陽泉城,從普駝嶺峽穀到遙遠的魔幻森林,從德亞加爾加到歐莫,……他充滿著自信隻為愛情而努力,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卻情願隻為付出而活著……”舞的聲音很柔很柔,略帶哭腔,而佩洛費緊閉的眼睛已經滑落兩行清淚,無法抑止,原本一直微笑的嘴角已經撇下,微微張開顫唞著。
說到這裏舞已經走到了佩洛費的麵前,他左手握著佩洛費的手,右手輕輕的撫在佩洛費的臉上,細長的指尖碰到佩洛費的臉上,兩個人都強烈震動了下,這時候湖泊中響起那悠然淒然的歌聲,讓此刻的場景更添幾分憂傷的氣氛。
“為了一個不屬於他的微笑,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想讓那唯一的微笑永遠的留在心裏,永遠不願忘記。在這封閉的空間裏,他每天舔著自己的傷口守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在這個小小的牢籠裏孤獨的渡過那漫長的歲月,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舞繼續說著。
舞的手撫摸著佩洛費的臉頰,拭去他流下的淚水,一點一滴的說著那深沉的愛意。佩洛費任由舞不停的說著,他的心跳得很厲害,這一刻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每一天他都在回想著舞那淡淡的微笑,如曇花般美麗,他不是沒有想過舞會回來,他想過,他知道舞一定會複活,卻不敢想他回來後他們會怎麼樣,他知道舞愛的人不是他,他不敢奢求什麼,隻想守著這一段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