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背後的少女太好欺負,讓他心情太好,難得笑得開懷。
「喂,別打我,小心等一下撞車!」
「撞車就撞車!」汪笙氣呼呼地,準備把冰淇淋塗在他頭上,「最好──」
才說著,右邊巷子裏忽然衝出一輛轎車,魏胥列當下急速煞車,向左轉彎,但轎車速度太快,雖然車主看到他們也踩了煞車,卻已經來不及,「砰」的巨響,直接撞上腳踏車前輪。
汪笙驚叫了聲,下意識護住頭臉、閉緊眼睛,同時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接著感覺有一雙手臂驀地抱住她,將她緊緊護在懷裏。
似乎滾了幾圈,等一切停止下來,她才怯怯睜開眼。
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匆匆跑過來,幾乎是哭著的,「沒事吧?!沒事吧?!」
汪笙深喘口氣,這才發現抱住她的是魏胥列,冰淇淋都沾在他襯衫和領帶上了,而兩支甜筒卻還握在她手上。
他的眼鏡掉了,黑白分明的眼倒是一直睜著,憂慮的表情在見到她睜眼時,化為嘲諷,「你這烏鴉嘴。」
「你們沒事吧?!沒事吧?!」年輕女子抖個不停,比兩個被撞的人嚇得還厲害。
「你沒事吧?」魏胥列盯著汪笙,見她搖搖頭,才鬆手讓她站起來。
「先生,你的手……」年輕女子驚呼。
汪笙低頭看去,赫然見到他左臂的大半隻袖子己被磨破,鮮血淋漓。
醫院急診處
汪笙楞楞看著醫生熟練的動作,從剪開衣物、消毒清潔到縫線上藥,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
魏胥列終於忍不住用隻有輕微擦傷的右手在她眼前晃晃,「別看了。」這麼血腥的畫麵,她竟能專心地看這麼久。
汪笙回神,望了他一眼,垂下頭去。
幾秒後,一滴淚水滴在她的短褲上。
魏胥列不語,仔細盯著那滴在短褲上暈開來的濕痕。
直到縫完傷口,醫生忙著開藥,他才慢吞吞道:「你真是烏鴉嘴。」
又是一滴淚水滴下。
他長歎一聲,「我們第一次在公車上見麵,你用花盆砸破我的頭;現在又被你詛咒出車禍,你再不離開,我可能活不久了。」
「我才沒詛咒你。」汪笙抬眼,滿含淚水的杏眼又是愧疚、又是擔憂,還有些惱怒,「我不知道真的會……」
「你是不知不覺的詛咒我,因為你天生帶衰……」
「我才沒帶衰!」她大叫,嚇得醫生一筆畫到桌上去。
「既然沒帶衰,那你哭什麼?」魏胥列斜她一眼,「既不是你的衰運害到我,更不是你撞到我,你哭個什麼勁?好象我死了一樣。」
「我……」汪笙眼淚直掉,「你一定很痛……」
「廢話,縫八針當然痛。」他喃喃道:「別再哭了。」受傷的到底是誰啊!他都沒哭了,這毫發無傷的小女生竟然哭個不停!該死的哭得他心煩意亂!「你再哭,花店算你五百萬。」
汪笙連忙止住哭泣,「強盜!被撞死算了!」
「很可惜,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他故意撇撇唇。
「魏先生,」醫生看了病曆,麵色凝重,「你有過敏病史?」
「有。」
醫生聽此回答後,便開始仔細檢查魏胥列的皮膚,見他的襯衫有好幾個地方被磨破,小心翼翼地全部檢視完之後,臉色更差了,「你剛才有接觸到任何人嗎?」
「隻有她。」
汪笙莫名其妙,「怎麼了?」
「我有嚴重的過敏。」他語氣平穩,「對大部分的人和動物都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