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要去找無尾熊就找啊,怕什麼?」她拍拍貓兒的頭,正要轉身回房,一個細小卻清晰的男聲鑽進她耳裏──
「你又來做什麼?」
是魏胥列。
他怎麼也在工作室裏,這時候他應該已經睡了吧。
此時,另一個聲音傳出,攝住她腳步──
「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是女人的聲音。
汪笙身子一僵,慢慢回過身。
那女聲繼續道:「爾勤說他勸了你好幾次,你就是不願意加入,是因為我也在『四境』吧?!」
「我有權利選擇和誰共事。」
「你隻是選擇和大好前途過不去。」
好奇的汪笙躡手躡腳地走到工作室外,虎斑貓也趴在一旁,兩對眼睛同時往門裏張望。
魏胥列倚著電腦桌,雙手環胸,與一個妍麗女子對麵而視。
那女子看來有些麵熟,一身淺紫色套裝,三吋高跟鞋將腿襯得益發修長誘人,與魏胥列隻穿短褲、上身赤摞的模樣相比,顯得十分突兀──
等等,魏胥列穿得那麼清涼?!
汪笙睜圓了眼,禁不住瞪著那肌肉結實的上半身。
隻聽他冷冷道:「就算我是忘不了過去好了,你們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我已經再三強調不會加入『四境』。」
「別說『你們』,我和爾勤早就分手了。現在他在行銷部,我則是總裁秘書,隻是同事而已。」
「找到比他更有錢的對象了?」他語氣嘲諷。
「在這個世界上,與其找個有錢的男人依靠,不如自己賺。」朱諦琳柔柔一笑,「我已經改變想法了。」
「我卻沒變。」
「還在生我的氣?」朱諦琳移步上前,挽住他手臂,仰望他俊秀的臉龐,「當時我們都太年輕,不會處理感情的事,我知道我傷了你……」
汪笙杏眼瞪得更大──
魏胥列沒有掙開?他不會對這女人過敏?見他微微側身,右邊肩頭上竟有個刺青字:「琳」。
「你不會處理?」魏胥列抽回手臂,拒絕過分的親密,「直截了當一句『你沒有前途』就讓我知難而退,你處理得很好啊,有什麼不會處理的?要不是你這句當頭棒喝,我到現在也許還隻是個混張學士文憑就滿足的無名小卒,庸庸碌碌過完一輩子。」
朱諦琳凝望著他,「你果然還是不能原諒我。」
「仔細想過之後,我已經不再怪你,因為你說得很對,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沒錢又沒地位的男人,隻是拿來填塞社會空隙的沙土,是為了襯托那些有成就的男人而存在。我花了三年的大學生涯從你身上體認了這個事實,非常值得。」
朱諦琳不為他句句含刺的話語激怒,隻是定定注視他,許久,酒紅色的唇綻出一抹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講話這麼直接,毫不客氣。」
「如果你是為了『四境』的事而來,現在就請回,如果是為了敘舊,也請你回去,半夜兩點不是什麼聊天的好時間。」魏胥列揉揉太陽穴,十分不耐。
半夜被文仲練叫醒,說是老朋友來訪,習慣裸睡的他套了件短褲就出來見客,沒想到會是此生最不願意再見到的人。
「就當是敘敘舊吧,我們這麼久沒見了,我難得來,就多聊聊再走。」朱諦琳自行拉了把椅子坐下,優雅地交疊雙腿,「你過得好嗎?爾勤說你成立了工作室,似乎經營得還不錯。」
「與你無關。」
朱諦琳垂下眼,深吸口氣,「你非得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不可嗎?我們就不能好好談一談?至少我們曾經有過甜蜜時光,我一直忘不了你,你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