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虎看看萬敬業,見他小臉臘黃,嘴角掛著血跡,已經暈過去,又看看姬元吉,見他四平八穩坐著,手裏端著一杯酒正在細細的品嚐。他心中大怒,吼叫一聲,一把把衣服撕爛,就要衝上去和姬元吉拚命,華成早站到萬敬業旁邊,見藍虎的舉動,忙使了個眼色,吳左章、吳右章兩人一人一隻胳膊,死死拉住藍虎,不讓他去送死。華成親自抱起萬敬業,帶著一眾小兄弟出了正廳,正碰上急急跑來的軍醫,忙找了一間偏廳,請軍醫為萬敬業診治。
軍醫忙查看萬敬業的前心後背,從外麵看不出任何傷痕,又把手搭住萬敬業脈搏,診視良久,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小將軍心脈受損,恐怕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了。……”
看他欲言又止,萬青忍不住催問:“還有什麼,你一下說完。”
“今後,小將軍恐不能再練武功,否則就會舊疾發作,那時,就無法……”
萬青臉色青灰,愣了片刻:“有勞先生了。”
華成怒火攻心,轉身來到正廳。黃有德此時得意非凡,正在吹噓姬元吉的武功:“姬將軍的武功,在大周誰不心服?五年前,姬將軍刀劈火象,那麼大的象頭,滾落在地,嘖嘖,真是神勇!四年前,姬將軍與吐番力士比武,舉起殿前的石獅子,把吐番人嚇的跪地求降。這般武藝,別說當世,就是項羽拔山,也不過如此。”
“噢?姬將軍還有項王之誌?”華成冷聲接口,目光如冰直視姬元吉。
姬元吉看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好會挑拔!黃有德隻是誇自己力大可比項羽,就被他一句話帶到自己有謀反之心上去,他看華成不過十四五歲,今天一舉一動十分克製,都是謀定而後動,是個十分曆害的人物,不過,現在他沉不住氣了!
“小王爺有何見教?”姬元吉雖然生的粗魯,實在心細如絲,他故意挑眉,激華成對自己出手。
“見教談不上,隻是聽黃大人說起將軍戰績,小王好生敬仰。”華成雙手緊攥成拳,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今年草原幹旱,匈奴牛羊所剩無幾,近日時常犯我燕雲,既然姬將軍在此,不如帶著禁衛軍出征匈奴,揚我大周國威,讓他們再不敢犯我邊境,也讓我輩看看姬將軍的神勇戰功。”
姬元吉見他小小年紀,進來時分明一身怒氣,要和自己較量一番,但片刻便想出讓自己出征的主意,心中暗自稱讚:好曆害的小子!
“哎呀!這個主意……”黃有德覺得華成的主意甚好,姬元吉天下第一,如果破了匈奴,自己回京就是大功一件了。他剛要叫好,看見姬元吉撇來的一眼,立刻收住了話,幹笑兩聲,喝了口酒不再說話。
“小王爺,我是隨欽差大人巡查燕雲十六洲的,沒有聖旨,不敢帶兵出關。”他把筷子在手中轉了一下:“怎麼,燕王難道守不住關口嗎?”
燕王不接他的話,訓斥自己的兒子說:“成兒胡鬧,兩軍作戰可不比什麼擂台比武,會兩下花拳繡腿,有兩把憨力氣就行。你不知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