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成快到王府時，見十一在街口等他。
“小王爺，你回來了。”十一連忙跑過來，跟在他身後。
“你們回府了？是怎麼和我父王母妃說的？”華成在心裏編著謊話，想著如何應付一會兒爹娘的尋問。
“落落在五龍觀替小王爺上了香，求了平安符，已經回了王府，她對王爺王妃說，小王爺被肖先生叫到秋荷苑了，今天晚上要住在那裏。”十一低著頭，小聲回著話，用眼角看著華成的臉色。
“落落？”華成腳步微緩。
十一低著頭不說話，想起落落一本正經地吩咐他在街口等華成，如何把自己回王爺王妃的話說給華成聽，若不是她個子剛剛到自己腰，他簡直以為是王妃在和自己說話了。
華成卻知落落聰明，他微微一笑，心想：這到省了自己的事兒，本來就準備去看看敬業，也合了他的心意，轉頭吩咐十一：“我現在去秋荷苑，你回王府幫我準備一些慣用的東西。”
十一低頭回道：“落落說，她回王府會讓十二把你的東西送過去，順便和肖先生說一句。”
華成撫額無語，六歲的小姑娘就如此精明，也不知肖先生是怎樣教出來的。
華成到了明德堂後邊的小工坊，見肖征明將頭發高高挽成，穿著短襖，長褲，長袍大大氅都甩在一邊的架子上，他正用雕刀刻一塊木板。敬業也是同樣的打扮，手拿著一根牛筋，正在試它的彈力。
華成的腳剛踩進屋子，敬業大叫：“別動，別動，別把地上的東西弄亂了。”
屋裏燒著地龍，十分暖和，敬業雖然穿的少，臉上紅撲撲地還掛著汗，看見華成進來，忙過來指點他走到椅子前，看著他坐下，才鬆了一口氣。他現在說話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前一段時間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怎麼？肖先生給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才幾天時間，你就活過來了。”
敬業挺著小胸脯：“我本來也沒什麼大礙，可一想到你們將來都到軍中效力，而我隻能長成廢人，就沒有力氣起床。不過現在……”
他神氣地指指屋內：“我要學的本事，是克敵的法寶，比你們的什麼武功，曆害多了。”
華成心中高興，臉上還是冷冰冰地：“你還有法寶？莫不是中圓節看戲看傻了？”
敬業見他嘲笑自己，從地上撿起一張小駑，一按機關，三支駑箭連發出去，正中擺在屋角的草人。他得意地笑了，歪著頭看華成：“你力大無比，可能將箭射的如此快，如此準？這種駑箭，女子都可用它殺敵，若配備軍中，普通軍士也可勝過李廣將軍！”
華成拿起駑箭，輕輕扣動機關，又三隻駑箭射出，又急又快，正中草人：“連發駑？”
“怎樣？”萬敬業還是個孩子，他現在有了寶貝，急欲得到別人的讚賞，此時猴急地看著華成，等他誇獎。
“不錯。”華成裝好駑箭又射了三箭：“早知道你是個鬼機靈，看來已經把肖先生壓箱底的絕學都翻出來了。”
敬業調皮地眨眨眼睛：“哪裏有？先生的學問，我一輩子也學不完。”
肖先生站在他身後輕輕拍他頭一下：“看把你機靈的！這八牛駑我也隻知道這麼多，剩下的，你自己著磨吧。”
“八牛駑！”華成站起來：“這世上真能造出八牛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