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最考究的鴻雁居的二樓,雕梁畫棟的裝飾,豪華講究的桌椅,此時氣氛十分詭異,一個是儒雅書生,一個是江湖豪傑,一個是貴族公子,一個是妙齡少女,都斯文坐在桌邊,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
華成“嗤”地一笑:“你們兩家偷馬、奪馬,和我們燕王府何關?我的八牛駑圖,敢惦記者——死。”
伊斯文輕搖折扇:“這八牛駑,本是隨佛經從我禹夫坦傳至中土的,怎麼成了你燕王府的?我隻不過要你完璧歸趙,你為何發怒?”
華成並不知八牛駑圖的來曆,聽他如此說,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淡淡一笑:“既然是你禹夫坦傳來的,你國應該早就造出,何必還要來搶?”
伊斯文搖頭:“此圖傳至中土後,我國已經失傳一百多年,此次見到,一定要讓它物歸原主。”
華成上下打量他:“這大氅、衣服都是我中原的,你一個禹夫擔人,為何要穿?”
“這衣服是我買來的,它便是我的,我為何不能穿?再說,這養蠶造絲之術,你中土也是從我禹夫坦學的。”伊斯文一臉的驕傲。
羅無忌聽他如此說半信半疑:“這養蠶造絲之術是你禹夫坦的?那你這折扇呢?”
“這折扇也是我禹夫坦傳入中土的,隻是這些在我們那裏已經失傳了。”
羅青青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你們禹夫坦的祖宗好聰明,這世上萬物都是你們祖宗發明的,你們禹夫坦現在的人好笨,把祖宗的東西都傳給別人,自己反而不會了。”
華成和羅無忌大笑,本來兩人還相互提防,此時同仇敵愾,自然親近幾分。
伊斯文看羅青青漂亮的小臉上掛著調笑之意,一副天真爛漫,不像京城那些名門閨秀總是端著架子,不苟言笑,他不由呆了片刻,“你沒有看過書,我可是查過典籍的,這千裏追風、養蠶、折扇……我都在羊皮卷上看到過,又不是信口開河,你們笑什麼笑?”
羅青青嘟起了嘴:“羊皮卷是什麼?那上麵有就是你們的?”
華成冷笑一聲,把臉一板:“這千裏追風在伯樂的《相馬》書中早就記載過,是中原名駒之一,怎麼就成了你禹夫坦的國寶?”
羅無忌大笑:“你九王子買我中原的衣服,這衣服就是你的了,我花錢買我中原的馬,怎麼你們還不依不饒,非要我們還給你?”
伊斯文站起來:“這千裏追風獸和衣服怎能相提並論?它是我們的國寶,我們定要奪回?”
羅無忌一拍桌子:“那你就來奪奪看。”
“你們中原人不講理,無非是依仗你們人多,又在你們的國土上,就不講一點規矩。和你們講不通道理,我找你們的皇帝講理去。”伊斯文也一拍桌子,一臉的鄙夷:“我們禹夫坦和大周相隔萬裏,不會為了一匹馬出兵伐周,但如果我們送給匈奴一萬匹俊馬,你燕京還能擋住匈奴的虎狼之師?”
華成和羅無忌對視一眼,華成冷笑:“你有馬盡管往匈奴送,看匈奴的虎狼之師到底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