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以為除了麻木的表情之外自己再也不會有別的情緒,原來,自己還有流淚的能力嗎?

紅燭垂淚,蓋頭下那雙閃爍的眼睛裏滿是波濤暗湧。

一身火紅色袍子的杜汐颺今夜看起來更為妖異,伸手扯去了頭發上同樣紅色的緞帶,青絲半掩下的容顏美到了不真實,狹長的眼睛裏有什麼一閃而過,接著,他扯掉了外套,一個翻身躺在了床上,卻毫無挑起紅蓋頭的興致。

鬱薇隻是安靜地坐在床邊,並沒有急著尋事,蓋頭邊緣的那道視線裏,杜汐颺散落在枕邊的發絲猶如上好的綢緞,讓人想要伸手觸碰一下。

“你在期待什麼呢?”杜汐颺背對著鬱薇,如嘲似諷地問道。

“期待你能施與我一點愛情。”鬱薇誠實的回答。

“做不到。”泠泠的聲音從杜汐颺的嘴裏說出,不帶一絲的婉轉。

“你應該做到,因為你已經是我的男人。”

“哼,如果隻是想要性的話,我陪你做多少次都可以,想要愛,永遠也不會有。”

“是嗎?”鬱薇笑了笑,伸手抓緊自己嫁衣的一角,雖是身為魔教的女子,從小對相夫教子一事並不執著,但是這一次,她是那般渴望能與眼前這個男人共度一生,明知道自己的胡攪蠻纏隻會惹他厭惡,但就是想不擇手段的得到他。

自己終究還是個女人。

翻身躺到了杜汐颺身側,那個後背看起來雖是那般冰冷無情,她還是嚐試著伸出手去摟住了他的身體,杜汐颺並沒有厭惡的甩開她。鬱薇笑了笑,日後有的是時間,她不是沒有機會俘獲他的心吧。

也許等她為他誕下了子嗣,他就願意好好待自己了呢。

但現實卻讓她逐漸死了心。

那個男人即便是在自己身上尋歡無數次也會有所保留,鬱薇不知道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會保存著理智,他不願意毫無顧忌的發泄出來,說到底,他隻是不希望自己給他生下孩子罷了。

轉瞬之間,成片的桃花綻放,團團簇簇,粉嫩宜人,曼華宮的寒冷幽暗全無,看起來倒像是一般的名門府邸,春色滿園。

雨水漸多,旁側的一條河流慢慢有了清脆悅耳的流動聲,兩側綠意盎然,全然沒了寒冬的一絲陰霾。

“飯團”越發地結實,純白色的皮毛在草叢裏上躥下跳時尤為顯眼,回頭時,那兩隻異樣的瞳孔散發著倨傲的光澤,一隻瞳孔屬於狼族該有的沽藍色,另一隻是熊熊燃燒的烈焰色。

阿寒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它時的情形,也許是因為它生得詭異,所以在睜開眼那一刹那就遭到了狼群的排擠,被咬傷之後叼著扔出了洞外。

阿寒撿到了奄奄一息的它,也許僅僅是因為遭遇類似的原因吧。

若非長相特殊,也許它能成為狼群裏的主宰。

隻是比起回歸自然,“飯團”顯然更喜歡待在阿寒的身邊,拿它那雙詭異卻真誠的眸子盯了阿寒看,間或的學著小狗打個滾,博得阿寒淺淺的一笑。

它的世界似乎很簡單,隻要有那個白衣不染,出塵絕色的女子即可。

杜汐颺是羨慕它的,可以以這種姿態伏在阿寒的腳邊,肆意的取悅於她,明明這種想法愚蠢的要命,可就是忍不住會嫉妒。

那一年,他曾和阿寒佇立在桃樹下麵,林追憶攀上了樹杈,一邊采摘桃子一邊說道:“兜不過來了,誰過來幫我接一下。”

阿寒笑了笑,急忙上前,伸出玉蔥也似的小手說道:“給我吧,不必摘這麼多的,反正都吃不過來吧,倒不如每日現摘了,吃點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