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冷的操場上。
問天一個人靜靜地站著,麵色凝重。
身後,是熊劍和高明兩個凍得有些發抖的家夥,不停地抱怨著。
“問天,你幹嗎一大早就把我們提溜到這來,有什麼事嗎?今天早上好像是練武的時間吧?”
“閉嘴,待會就知道了。”問天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嚴厲。
熊劍和高明吃了一驚,嘟囔了兩句,說話了。
不一會兒,一個美麗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卻是身著白色羽絨服、美麗得像個小天使似的楊馨儀。
“問天,這麼早就叫我起來,有急事嗎?咦,你們兩人也在啊。”楊馨儀笑嘻嘻地道。
“我有事跟你們講一下。”問天頓了頓,正色道:“從現在起,你們三人不許離開校圓半步。也不許一個人行動,一舉一動都要在我的視線之內,明白了沒有?”
三人愣了,高明忽地怪叫道:“喂。問天,你有沒有搞錯——你這個要求跟大嫂講差不多,跟我們說就有點過份了。”
“是啊,我們可不想做大號地電燈泡。”熊劍也一臉的壞笑。
“是啊,問天,你沒頭沒尾的胡說什麼呀?”楊馨儀也有些不高興,撅起了嘴。
“昨天晚上,那個林豹堂派了兩個殺手來找我麻煩,被我打成重傷。然後,我趕到劉依依那裏。將**未遂的林豹堂閹了。”問天看了看臉色震驚地三人,淡淡地道:“這個林豹堂是京城最大的黑幫組織‘四分半堂’的二當家。這件事情恐怕不會怎麼善了。劉依依我已經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是我的愛人和朋友,也很危險,所以,一定要在我能夠照顧得到的地方,明白了嗎?”
“那依依沒有事吧?”楊馨儀著急地問道。
“幸好,如果我晚到十分鍾。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問天神色間很是慶幸。
“唉,問天,你看你一出手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這、這可怎麼辦呀!?”楊馨儀越想越急,終於哭了出來。
“乖,阿玲,別哭。有些事情,是男人就要義無反顧的。”問天輕聲安慰了一下,神色間很是歉疚,但沒有後悔。
“是。問天,你做得對。要是我逮到那個色狼,我也會閹了他。”熊劍卻突然惡狠狠地道。
“是。問天,我們支持你。”高明也興奮地揮舞著雙拳,躍躍欲試。
問天哭笑不得,劈頭就是一頓大罵:“你們兩個家夥,給我省省吧。你們有幾斤幾兩,自己難道不知道?那些家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梟雄,你們兩個隻有送死的份。”
被問天一頓大罵,熊劍和高明有些傻了眼,囁嚅道:“那、那我們就聽你地。”
“問天,要不,要不我去找爸爸?他認識人多,讓他想想辦法,說不定會沒事的。”楊馨儀這個善良地姑娘根本不明白世事的險惡,一廂情願地急道。
“玲玲,如果有人廢了你的兄弟,你會不會就此善罷幹休了!?”問天柔聲道:“但是,你放心,隻要你們不出事,事情我還應付得來。乖,別告訴你父親,這裏水太深,說不定會連你父親也牽連進去的。”
“可是,可是我好擔心你。”楊馨儀撲到問天懷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問天一時心亂如麻:阿玲這個狀態,留在自己身邊,恐怕會壞事的。想了想道:“阿玲,你膽子小,要不,你還是回家吧,那裏更安全一些。”
“問天,別趕我走,我不回去。”楊馨儀這時固執起來,仿佛一離開問天,以後就會看不到似的。
“玲玲,你看你這個樣子,魂不守舍地,留在我身邊,隻會給我添麻煩。你回家吧,這樣才是對我的最大支持。乖,聽話!”問天擦去楊馨儀眼角的淚水,柔聲相勸。
楊馨儀低頭想了想,她是個明事理的女孩子,想通了便乖巧地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道:“問天,那、那我就走了,你、你千萬保重。”
“乖,去吧,就說身體不舒服,給你爸的司機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家後,給我來個電話。”問天盡量微笑著,以楊馨儀對自己多點信心。
送別楊馨儀,熊劍忽然道:“問天,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等!”問天回答得很簡短。
“等?”熊劍、高明二人愕然。
“是的!我有直覺,猛烈的報複很快就會來的。今天,都不要去上課了,乖乖地陪我在宿舍等著。”問天神色很平靜,安排好一切的他已無所懼。海
“好!”熊劍和高明鎮定地點了點頭。
……
一個上午地時候很快就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問天心態很平靜,便叫了三份外賣送進宿舍。吃完了,便繼續等。
熊劍和高明也許是無知者無畏,見問天如此平靜,還興致勃勃地打起遊戲機來。
也許。在他們看來,問天已是胸有成竹了。自己幫不上忙,就在一邊好好呆著吧。
終於,在下午兩點鍾左右的時候,問天地手機響了。
問天平靜地將手機放到耳邊:“喂,哪位?”
“是問天嗎?”手機中傳來一聲幹澀地嗓音。
“是,你哪位?”問天問。
“你應該想得到我是什麼人。你很聰明,把劉依依藏了起來,把女朋友送回了家,把朋友保護在身邊。不過。你保護得了他們一時,保護不了他們一輩子。如果想了結這件事的話。就一個人來。”幹澀的嗓音顯得很是欣賞。
問天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一個龍組成員如果連這都不懂,那也就不用混了。冷冷地道:“說個地點。”
“城西十裏外**村,那裏有個廢棄地磚窯,我們在那等你。別耍花招,別報警,自己一個人來。我們已經派人去了HPN如果你想你家人沒事的話。就識相一點。”幹澀的聲音平靜而陰狠。
“我會去的,我隻希望你們到時都嚇得尿了褲子。”問天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問天想了想,給郭同生去了個電話:“喂,郭局嗎,我是問天。他們派人去了HP,你安排一下,務必保護好我父母的安全。”
郭同生的聲音很是自信:“問天同誌,你放心吧。我們國安局對付幾個黑道流氓,還是手到擒來的。對了,替我向你們安組說聲謝謝。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謝他呢。”
“好的,我會轉達,拜拜。”問天掛了電話,想了想:這件事情要不要向組裏彙報,用龍組的力量來解決呢?
如果這樣做地話,好處是:黑社會畢竟不是妖魔鬼怪、間諜叛徒,也不是龍組的職權範圍,但隻要龍組肯出麵,有什麼後果自有龍組這座大山扛著。而且自已也用孤軍做戰,龍組強大地力量可以粉碎一切可能的抵抗。
不過,壞處肯定也是有的:‘四分半堂’發展得這麼壯大,中央不可能沒有沒有強力人物庇護,因自己引出龍組的話,那麼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會完全暴露。這樣以後對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將是重大威脅,畢竟龍組的敵人可不是一個兩個。還有,龍組恐怕也不敢隨意動手、將這麼個巨大地黑社會組織連根拔除,一定會上報中央批準。那麼‘四分半堂’在中央的勢力肯定會嚴加阻撓,成與不成還在兩說。便是成了,自己恐怕也會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釘,欲拔之而後快。
想到這裏,問天沉默了:他倒是不害怕‘四分半堂’身後勢力可能的報複,但是,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父母親也必然被迫更換身份、隱身在黑暗中。因自己的事情牽連父母,這是問天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的。
問天握緊了拳頭,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的堅定:既然這樣,那麼就讓自己來解決麻煩吧。而且想來因為自己地特殊身份,‘四分半堂’也不敢將這件事情報告他們的上麵,那麼,私了就是最簡潔的方法了。
銳利地雙瞳目迸射出可怕的殺氣,問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殺氣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重過。
而‘四分半堂’也沒有想到,他們惹火了一個真正的煞星,一夜之間,他們看似雄厚的根基便將會土崩瓦解。
城西,荒野,廢磚窯。
淒冷的寒風中,一輛奧迪車緩緩駛近,淡淡的晚霞照在車上,給黑色的豪車映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
問天想了想,在車上按了個鈕,車牌馬上換成了普通的牌號,緩緩從滿地的瓦礫中駛進了磚窯。
“吱——”奧迪車在一排破房前停了下來,問天快速掃視了一下左右:到處都是廢棄的瓦礫堆和破敗地房屋,落滿了灰塵、結滿了蛛網。淒涼得令人心酸,而且四周沒有一處有人煙的民居,真是一個解決私人麻煩的好去處。
問天又按了個紅色按鈕,右手側迅速打開一個盒蓋,小小的儲物空間裏靜靜地躺著一把經過特殊改進地2000式軍用手機。兩個彈匣,還有一個消音器。
以前問天對付的要麼是妖魔鬼怪,要麼是異能人士,幾乎都沒有用過槍。
看著這些武器,問天想了想,又輕輕地合上了盒蓋:他問天殺人,要用槍麼!?
問天整了整衣服,強大的神識遮向四周,鎮定自若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來了,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就別藏著貓著了,出來劃個道吧。”問天神情淩厲。大聲道。
忽地,從一處瓦礫後緩步走出一個人來:這個人很年輕,二十多歲,神情堅毅麼雙目有神,長發披肩,高大的身軀挺得筆直。顯得冷血彪悍的同時,竟還有一種藝術家似的奇特氣質。,當
“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佩服,佩服!”這長發年輕人淡淡地微笑著,竟鼓起掌來。
“這世上就沒有我敢去的地方。隻是,今天你們見到我,是你們的不幸。”問天眼眸漸漸充滿了瘋狂的血色。
“哼——”長發年素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地微笑,顯然是認為問天年少輕狂、搞不清狀況。淡淡地道:“我們是‘四分半堂’最銳利的長劍——‘刺鳥’。今天,我們‘刺鳥’全部出動,目標隻是你一個人。你以為你還能走得了嗎!?”
說著,這長發年青人拍了拍手,四周地瓦礫後忽然走出了十餘人。
這些人個個臉色彪悍,神情沉穩,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感情的色彩,一看就知道都是久經沙場的亡命徒,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氣息和死亡的味道。
“我管你們刺什麼,我隻知道,你們今天全都得折刺在這裏,一個也別想走。”問天什麼場麵沒見過,哪會這樣就被唬住。
“好膽識!我們沒有名字,我是‘刺鳥’一號,他們是二到十三號,很遺憾,你到陰曹地府也隻能這麼說了。”長發年輕人神情也陰冷起來,
“哈哈哈,”問天大笑起來:“地府我去過,但沒有人敢留我。就憑你們,也還沒有這個資格。”
長發年青人隻以為問天在說胡話,神情一厲,大喝道:“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動手!”
霎那間,十三隻‘刺鳥’神情一振,右手迅速探入懷中,在1秒鍾之內完成了拔槍、瞄準的動作,然後密集地子彈便像雨點般射來。
問天微感震驚:在一秒種內完成拔槍、瞄準和擊發,這種反應速度完全是一流特種部隊的水準,這曾四分半堂,竟然擁有這麼一支強大的力量。看來,在平時的黑道火並中,知有多少人死在這些‘刺鳥’的毒刺下。
在強大神識的籠罩下,急速射來的子彈仿佛慢得像牛爬,問天竟都可以清楚地看見子彈飛行的軌跡。
這種奇妙的強大感覺讓問天異常心喜,看來:自己地力量又有增長,應該就是拜神荼、鬱壘桃花仙釀和仙果的所賜了。
“哼——”問天嘴角冷笑一聲,看看密集的子彈就要及體,忽地雙掌一伸:“蓬——”一大蓬烈焰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激湧而出,霎那間在問天四周布下一道熾烈地火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