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真真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來了一個是長使英雄淚滿襟,人家流的淚是眼淚,她流的都是血淚,心都在滴血。
她每天都在想要再賭一把就翻身的情節中繼續死無葬身之地,賭博就是這樣,輸了之後就想贏回來,機會永遠都在下一把,然後越賭越大,越輸越多,人家那些賭徒是輸得傾家蕩產,褲子都輸沒了,她是輸得裡子麵子都沒了。
江睿把書遞給向晚,然後抬起手臂,頓在半空,向晚氣結,上前,扶著他起身,心裡罵江睿真是作得要死,她是愛妃,又不是小李子小鄧子,還居然要乾宮女太監做的活。
第一次的時候,向晚也提出過,愛妃不是下人,這種事叫小李子小鄧子來伺候。
可江睿說,古代妃子為了彰顯出對帝王的愛,什麼都是親力親為的,愛妃難道不愛朕?
愛?古代的妃子有幾個是愛皇帝的,他還經常在家跟她講甄嬛體,他難道沒有看到結局皇帝是怎麼死的嗎?他是被他自以為愛著自己的妃子給活活氣死的。臉死裡把。
江睿說那是個意外。
意外個屁,有好的才是意外。
向晚打算為自己寫一本野史,其中一段的內容為:
小向子在被睿帝奴役的幾天裡,從開始的出言不遜到後來表麵上的服服貼貼,那是經過了漫長的思想鬥爭和各種精神壓迫換來的結果。
睿帝不設私刑卻勝過動用私刑,他從精神上施壓,用人的羞恥心,自尊心,道德觀,價值觀,愛情觀,親情觀各方麵進行攻擊,讓人的心理防線一步步瓦解,最後慢慢變成他的奴隸。
江睿躺在浴缸裡很享受的洗澡,時不時來一句,愛妃,再放點熱水。愛妃,過來搓搓背。愛妃,來揉揉肩。
向晚覺得小向子應該在接受了新生觀念之後重新做人,應該要堅決的推翻封建統治,要翻身自己作主人,小向子扔了手中的毛巾,站了起來,捋了捋額前的斜流海,甩了甩高傲的頭顱,變回三天前的向晚,耍無賴是吧?陰險狡詐耍無賴誰不會,寫檢查?姐不玩,姐不寫!你怎麼滴嘛!
姐就是玩不起,輸不起!你怎麼滴嘛!
江睿被濺了一臉水,看著向晚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差點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這丫頭片子居然能忍三天也不錯了,江睿的大掌在臉上一抹,水漬抹了些去,“喲,這是藐視君王啊。”
向晚操著手,哼了一聲,“我這是破舊除新,迎接新的生命,從此推薦封建王朝,走向新社會的新紀元。”說完,頭瀟灑的一甩,拉開主衛的門,走了出去。
向晚出了門便開始找睡衣,去外麵的衛生間洗澡,出來的時候被江睿堵在外麵的衛生間的門口。
向晚打開門時,嚇了一跳,很快她白了江睿一眼,推開就走。
“喂喂喂,愛妃,你想寫檢查嗎?”
向晚將手裡的毛巾扔到江睿的臉上,“寫你妹啊,姐不陪你玩了,猴似的被你耍了幾天,你也賺到了。”
“沒誠信!你這樣不遵循約定,是沒誠信的表現,我以後得講給孩子們聽。”
向晚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轉過身來看著江睿笑了好一陣子才停止,“江老大啊江老大啊,你也好意思跟我說誠信,你自己都說自己是個奸商,讓誠信見鬼去吧,你現在在這裡教育你媳婦兒要講誠信,你知不知道以身作則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授人以漁啊?你是我的榜樣啊,你教會我的就是怎麼變著法的不講誠信,現在居然要我講誠信,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江睿“嘶”了一聲,咂咂嘴,皺皺紋,盯著向晚,“臭丫頭,名師高徒的程序不是這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