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一姐姐,又下雪了麼?”雪粟絕伸出手,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
“是啊……”瑾一看著那個長得極像大小姐的女孩,不禁淚流滿麵。
雪粟絕長相絕豔出塵,就如同雪山之巔的聖雪蓮花,純潔,孤傲,清高,但身上卻散發著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柔和氣息,雙眉彎彎,顏若朝華,一身輕紗的白衣,更襯的她滿頭的白發如雪。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張蒼白的小臉和略顯蒼白的唇瓣,更讓她填了幾分病態的美。
這般美麗的女孩此時卻十分慌亂。
“瑾一姐姐,你別哭……”雪粟絕的雙手揮舞著,妄圖擦去瑾一臉上的淚,卻因為她不能視物,隻能無助的對著空氣亂摸亂抓。
“小小姐!”瑾一看著那雙素白的手打翻了裝著熱茶的茶杯,驚呼:“小小姐,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不該讓您擔心,還害得您的手被熱茶燙到。”瑾一心裏內疚,收了淚,麵上也愈發著急起來。
“不哭了?”雪粟絕一臉笑意。
“不哭了,小小姐,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膏藥給你,留了疤可就不好了。”瑾一看著一臉笑意的雪粟絕,本緊張的她也漸漸回複平靜,轉身欲走。
雪粟絕算準了瑾一的步子,在她要走的一瞬間拉住了瑾一的手腕:“好了,瑾一姐姐,我沒事的,這天氣這麼寒冷,一杯熱茶還燙不到我。”
“可是……”瑾一還想說什麼,雪粟絕微微一笑開口:“我是知道這茶不會燙才故意打翻的,要不瑾一姐姐是不是要哭到明天早上了呢?”
“你這丫頭。”瑾一俏臉上一紅。
以雪粟絕的武功,其實是可以根據呼吸來判斷瑾一的位置的,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擦了瑾一的眼淚,瑾一就會越哭越凶,以瑾一的哭功,哭到明天早上都不為過。
有些事,隻會越懷念越痛苦。
“瑾一姐姐,我們出去轉轉吧。”雪粟絕開口道。
“好的,小小姐。”瑾一收起臉上的窘迫之色,去一邊的衣架上拿了狐裘披風和一條白色的鏤空絲帶。瑾一輕輕的將絲帶環著雪粟絕的眼睛繞了一圈,遮住了那雙月白色的眼睛,在腦後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又將披風給忌情披好。站在了雪粟絕的身後。
雪粟絕是對屋子裏的擺設很熟悉了,從窗邊走出來,繞過桌椅,撩起珠簾,推開門,邁步出去。
雪粟絕伸出手,感受著雪花落在手裏一點一點的涼意,突然開口:“瑾一姐姐,我們離開雪域吧!”
“什麼!”瑾一聽了雪粟絕的話,大吃一驚,“這不行啊,小小姐,城主知道的話會生氣的。”
雪粟絕卻不在乎:“老頭子不會怪我們的,難道,瑾一姐姐不想去找母親麼?”
瑾一臉色一變,正色道:“不,我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大小姐,大小姐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這就對了,我們不出這雪域,如何去找母親。”雪粟絕轉頭。
“不行啊,小小姐,找大小姐是一回事,您出雪域是另一回事,您出了雪域,城主大人就會知道,城主大人一旦知道,就會發怒,城主大人一發怒,二少爺和三小姐也會知道,二少爺和三小姐一知道,就會……”瑾一喋喋不休的吧啦吧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出去了還不行麼,再這麼囉嗦,就要成管家婆了。”雪粟絕無奈的打斷瑾一的話。
瑾一小臉一鼓:“小小姐,我這都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嗯嗯,瑾一姐姐最好了。”雪粟絕笑著點頭。
瑾一突然麵露憂色:“我知道小小姐的想法是不會因我的三言兩語改變的,但瑾一就是想勸小小姐一句,雪域之外的世界我們都沒去過,誰也不知道是否安全,小小姐還是待在雪域為妙,大小姐的下落,城主大人已經命人加緊搜查了,小小姐就不要涉險了。”
雪粟絕抬手,拂去了白發上的雪花,啟唇:“我知道了。”
是夜。
本已入睡的雪忌情突然坐了起來,臉上勾著一絲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