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大概很快就會想到,他雖然在有些方麵像個不動腦子的笨蛋,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FBI的高級主管,相信他氣急敗壞大吼大叫的衝上來揍我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了。
我將手電筒叼在口中,用地上的易拉罐瓶子,打開了排風口。
血似乎還在淌。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裏麵的情況,除了通向另一頭的血跡之外,牆壁上還有些指甲刮騷的痕跡,似乎有什麼人被拖進了排風口中。
我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順著出血的排風管慢慢的爬了進去。
在黑暗的大樓內,我沒有看到任何的探員或是管理者,好像他們都消失了似的。我可不會樂觀的覺得現在是午餐時間。
排風口內會是什麼?
一具探員的屍體,或者是什麼更糟的?
我嘴裏咬著手電筒,緩慢的向裏麵爬著。我沒有看過大樓的設計圖,因此也並不確定這到底通往什麼地方。
血跡在不遠處的地方消失了,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前麵,就視線所及之處,我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這是什麼意思?
一具屍體會憑空消失?
我翻身躺下,用手電筒照了照通往上麵的通道。
手電閃爍了幾下便熄滅了,我惱火的拍了拍手柄,然而最終燈光還是熄滅了。
SHIT!
我咒罵了一句,冷不防,臉上一陣溫熱。什麼液體順著我的臉滑下去,我伸出手摸了摸,又摸了摸上層的邊緣。
是血?
瞬間,一張鮮血淋漓的人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具屍體,從上麵掉下來,將排風管的的鋼板壓斷,我重重的摔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天哪……”我摔得幾乎每一根骨頭都疼,搖晃著翻過身,碰到了張濕熱的人體。
FUCK!
我幾乎要大叫起來,猛地逃開的時候撞上了桌角。
我簡直想要破口大罵了,但最終也隻能渾身疼痛的倒在地上。
黑暗中,我幾乎什麼都看不清,隻能勉強摸索著站起來,我不知道身邊是什麼該死的怪物還是滿地的屍體。我摸索著桌子上的抽屜,一番翻找之後,我幸運的找到了一把手槍。
我檢查了一下槍膛和彈夾,稍稍的籲了一口氣。
然後慢慢的向前走。
“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我打開了手槍的保險,仔細的捕捉著空中任何一點的聲音。
一聲很輕的喀啦聲讓我馬上轉過
身,用槍口對準了那個方向。
“布魯斯,是你嗎?回答我。”
依舊沒有回答。
這讓我的情緒有些緊張,空氣中的不安似乎正在慢慢加劇,我扣動了扳機,連續數槍的子彈將什麼東西打穿,留下一道灰色的煙霧痕跡。
這該死的安靜讓我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放低了手槍。
就在我覺得這一切都隻是自己腦海中的想象時,一聲巨響將我的耳膜震得發疼,接著,一雙手忽然抱緊了我的腰,將我的身體死死的頂在了牆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我的手槍滑落在地上,那個緊緊的抱著我的人,發出了一聲粗重而壓抑的喘熄。
我的心髒加速了跳動。
那雙抱緊我的手慢慢的滑落,似乎帶著點不知所措,帶著點猶豫。
我的臉緊緊的貼著牆,他似乎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然而,在那片黑暗中,我卻還是隱隱的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洗手液氣味。
我試探著輕喚道,“威爾?”
回答我的隻有粗重的喘熄,還有那雙冰冷的、發抖的手帶著點不確定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