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事,就覺得師父隨口說得要訓斥衛珩、讓衛珩給她賠罪的話是有些不靠譜的。

因為衛珩一直都是師父心中頂尖的愛徒,如今還是朝廷的重臣,師父絕不可能還像小時候那樣嚴厲去管教他,就算是說可能也是輕描淡寫,不疼不癢的說兩句。

另外最主要的是師父也已經與衛珩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了,雖然私下裏肯定還能聯係。

但是以衛珩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師父這樣的話他還能聽嗎?會真的來給她賠罪嗎?

恐怕衛珩是不會願意的,找個陽奉陰違的理由就糊弄過去了。

看來她還得繼續想些辦法的。

隻是第二天,楚戚戚得到了消息,因江北鬧瘟疫,官府在晉陽城裏收藥材,找郎中派到江北。

她的師父元真道長帶著幾名師兄也要渡江前去。

楚戚戚一聽就急了,師父雖然一直給貧苦的老百姓看病,可那都是個人身體上的病症,如今師父要去治的可是瘟疫,是這世間第一可怕的疫症。

她都聽說了,得了這瘟疫的人,先是腹痛得上吐下瀉,然後無法呼吸,最後全身發黑的痛苦死去。

而且這瘟疫傳染性極強,一個村子中隻要有一個人得了,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傳染上。

江北已經有村子直接變成了死人村,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師父就這麼去,簡直太危險了。

楚戚戚是二話不說,直接出了府,騎馬去了晉陽的北門。

可她得到消息時有些晚了,師父他們已經出了晉陽城,去了麗江邊準備乘船出發了。

楚戚戚又騎著馬趕到了江邊,遠遠的就看見師父站在一艘戰船的船頭上。

戰船的桅杆上高高飄揚著一麵黑色的戰旗,戰旗上用金線繡了一個鬥大的龍字。

……是黑龍旗。

難道衛珩也要與師父一起去?

楚戚戚更是顧不得了,是摧馬上前,嘴裏高聲叫著:"師父。"

元真也看到了楚戚戚,忙走下了船舷。

"戚戚,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師父~"楚戚戚拽了元真的袖子,撅了嘴:"您去江北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哦,"元真笑了:"為師還以為你有什麼大事呢,這等小事,還值得你跑一趟,師父就是出門幾天就回來了,等師父回來給你帶些好玩好吃的"

楚戚戚跺腳,師父還是一貫的把她當作小孩哄:"師父,我都知道了,您要去江北,這可是大事啊,如今江北疫病如此嚴重,師父您千萬不能去的。"

元真摸了摸楚戚戚的頭:"戚戚你既然已結知道江北的疫病嚴重,就該明白師父必須得過去治病救人。"

"可官府不是已經派了郎中去了嗎?又不差您一個人,師父,您就不要去了,這就和我回家吧。"

說著楚戚戚拽了師父就住回走。

"誒,戚戚不可胡鬧,師父是要去做正經事的。"元真難得的對楚戚戚沉了臉。

楚戚戚的眼圈立刻就紅了:"師父,我知道你們要做得都是正經事,是大事。

可我就是一個沒有誌向的小女子,我就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健健康康,安安穩穩的陪在我身邊,我才不要你們出去冒險呢,去當什麼舍身取義的大英雄。"

誒,倒底還是個小女孩心性。

元真歎了口氣,安撫道:"師父明白,不過戚戚,大丈夫在了人世這一遭,就是要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師父既然懂了這黃岐醫術,必是要懸壹濟世的,這樣方不違我道家弟子的修行。"

"戚戚,你看那大船裏裝得都是藥材,還有師父前幾日不是煉了一批丹藥嘛,裏麵就有解毒丸,師父這一回都帶著呢,不會有什麼有什麼事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