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推開了,藍憶雪情不自禁的透過鏡子去看站在玄關處的安偌軒,視線在鏡子裏跟他相交的那一刻,她竟想著,就算兩家的恩怨再深,就算他們之間有多少個安俊澤,就算他們兩個之間的不可能係數高達百分之幾百,她依舊想愛著他,她依舊想親吻親吻他的嘴角,她依舊想說她愛著他。
可是理智告訴她,如果繼續這樣糾纏的沒完沒了,依舊是這樣要斷不斷,那麼,這場所謂的愛情,就真的隻剩下痛苦了。
所以,她告訴自己,也這樣對安偌軒說道:“還剩下半年,半年之後,合同到期,請你按照合約上所說,讓我離開。”
安偌軒冷笑道:“你是不是就等著時間一到,好離開安家?你離開了安家,能去哪裏?藍憶雪,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藍家的大小姐,你以為憑著你手裏的那點子錢,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生活,不再擔心生活?”
藍憶雪強硬道:“我雖然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賺錢來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但是即便是吃著粗飯剩菜,那也是我想要的自由。安偌軒,你覺得咱們這樣下去,會有一個好的結果嗎?”
安偌軒生氣的吼道:“為什麼沒有一個好的結果?難道跟我在一起,就沒有好的結果了?藍憶雪,我真的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所謂的好結果,無非就是一輩子在一起,即便是不結婚,不生子,隻要你我在一起,便是幸福的。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我願意這樣跟你一輩子,就算我願意放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或者以後所將擁有的一切,也換不回來你未來離開的一個回眸。安偌軒,我不想等到你最終討厭人老珠黃了的我的時候,等到你終於開恩說我可以離開你的時候,我自己孤單一個人住在有著你的氣息的房間裏,一個人回憶著跟在一起的每一分鍾,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不想要這樣!”
安偌軒的眼角淌下一滴淚水來,說道:“我不會這樣的,你相信我,藍憶雪,我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想要跟你在一起過。我發誓,我願意跟你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藍憶雪流著淚水大笑道:“以前那個在脂粉堆裏廝混的不粘一片花瓣在身上的安偌軒,現在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這不該是你啊,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會發誓賭咒呢?對了,我忘記了,男人的誓言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在說愛我、永遠、一起這樣的字眼的時候,都是不能相信的,不是嗎?”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安偌軒吼道,“難道要我去死,你才願意守著我?還是,就算我去死,也留不住你的心了?”
藍憶雪冷漠的擦拭了一下淚水,說道:“隻要你姓安,我姓藍,你我就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麵便是仇人。”
安偌軒冷靜了下來,怔愣的看著藍憶雪的側臉,冷笑道:“因為有了下家了,所以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分手,是嗎?”
藍憶雪冷眼看著安偌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是。”
如果這樣能讓你放手的話,我寧願你這樣恨我一輩子,也不要再這樣折磨著過下去了。
安偌軒緊緊的握住藍憶雪的肩膀,咬牙切齒的問道:“那個人是誰!那個人是誰!是昨天看見的那個男的嗎?那個叫南宮彥的男的?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藍憶雪冷笑著將安偌軒看著,可是心底裏濃濃的化不去的悲傷卻一直在胸腔裏麵徘徊,直到她用盡力氣將那種感覺隨著呼吸排除了體外,卻又隻是一個簡單輕巧的呼吸,便又充盈在了整個胸腔裏,滿滿當當的。
就讓這個悲劇,在此時畫上圓滿的句號吧。愛或者是不愛,就這樣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她笑著說:“難道你不覺得,他比較更適合我一點嗎?”
安偌軒悲傷的將藍憶雪望著,說道:“他哪裏比我合適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他哪些地方更比我適合你?家世,低位,錢財,名望,相貌還是什麼?”
“他永遠不會告訴我,我不要你了。”藍憶雪輕聲說道,“這點,你永遠也做不到,你永遠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變心,不是嗎?”
“那他呢?你就能保證他一輩子不變心?”安偌軒暴躁的說,“這是什麼邏輯?你不能保證跟你在一起將近一年的男朋友,卻相信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男人!藍憶雪,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瘋,你才高興?”
藍憶雪譏諷的說道:“如果你真的瘋了,我願意在你身旁,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隻要你要我在,我就在。可是這半輩子,估摸是不可能了。你是花花公子,紈絝少爺,天底下有那麼多的好女孩,這個城市裏有許多符合你家庭條件的女孩,犯不著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是嗎?”
安偌軒憤怒的將藍憶雪抱在懷裏,低聲嘶吼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離開,是嗎?藍憶雪,我告訴你,你的合同在我的手裏,我有一萬種方法叫你沒有辦法離開我的身邊!所以,你不許離開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