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整個身子靠在長椅的扶手邊,大瓶的香檳從手中滑落。沈況迅速從暗處走出來到女人身邊,清冽的月光打在他潔白的襯衣上,更顯清俊。薛白露嘟囔著側過身子,最終在沈況懷裡找到舒適的姿勢。
九月的天色微熱,沈況的身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幾十分鐘過去,兩人還是維持先前的姿勢。手臂漸漸產生麻意,而眼神卻不自覺舒展開來。
他似乎想起會場上有些人還在等著,他想和對方交代一下再過來。而他前腳把薛白露端正放好,後腳那人便栽在了草地上。
沈況往回走的時候,發現薛白露拖遝著步伐往人群中擠去。他隨著人群的洶湧,試圖握住薛白露的手臂,而剛並站立的身體,卻被她意外的後退擋住,滿滿的一杯香檳,準確無誤地潑在他雪白的襯衫上。胸`前、袖口、手臂,浸滿黃色的酒漬。
「對不起、對不起。」薛白露手忙腳亂地拉過對方的胳膊,好似要檢查後果有多嚴重。
「沒關係。」如沐春風的一句回答,卻讓她呆立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短暫過後卻是落荒而逃。
她撥開擁擠的人流,走到泳池的最邊上。天空驟然亮起絢爛的煙火,五顏六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閃亮。司儀的話語讓眾人熱情更高,而薛白露的腦子裡卻隻盤旋「齊桓」兩個字。
不是沈況,為什麼不是沈況,幸好不是沈況。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許蝶的笑容在燈光的照映下格外明亮,眸子裡透露出別樣的幸福感。薛白露緊緊盯著前麵的一幕幕,心揪得很緊。許蝶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和薛白露的眼神驟然相撞。
宴會直到很晚才結束,許蝶似乎有些疲憊,眼角帶著淡淡的倦色。新郎體貼地扶著她的肩膀,而她卻溫柔地撥開對方的手,爛若桃花地朝薛白露走來。
她們已經互相注視很久了。
果不其然,女人之間無聲的戰爭來得急切而迅猛,而言語之間的挑釁和反駁更為此時寂靜的夜晚蒙上神秘的麵紗。
許蝶像是知道薛白露滿腔的怨恨,特意不直奔主題,這些果然激起了薛白露一貫的怒氣。她以為自己能夠壓抑情緒,但是許蝶的話語比任何事物都帶攻擊性。
她不是別人,她是愛著沈況的女人。
就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反唇相譏中,沈況漸漸走出黑夜的陰影,出現在薛白露眼前。
事情的發展超乎三人的想像,薛白露負氣而走,許蝶冷艷旁觀,而沈況追了出去。
薛白露忍住翻湧的內心,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切地鑽進去。她篤定沈況會追出來,而身後的黑色賓利也證實了她的這一想法。
一圈、兩圈,連司機也搞不清楚這位客人到底想去哪兒。至於目的地,沒有人知道。薛白露想看看沈況能跟多久,好像這樣就能告訴自己沈況的心中還有薛白露的存在。
她選了最黑的一條小路,稀稀落落的燈光打在凹凸不平的牆麵,步伐小心翼翼。而突然,從牆角竄出一位醉醺醺的流浪漢,看著薛白露的眼神帶著久違的驚喜,好似長時間的潛伏終於逮到獵物。
薛白露倔強的目光終於激起他的怒氣,推搡之間,薛白露脫下高跟鞋往對方臉上砸去,而男人也用力把她推倒在前腳。光裸的右腳不偏不倚踩在碎玻璃渣上。
而此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