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心理壓力。偷偷摸摸把戶口本拿出來,該如何交代?

「美人鄉,英雄塚,古人的話一點都不錯。」沈況歎著氣說道,薛白露還沒回答,電話鈴聲便噩夢般地響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好的預感噴湧而出。

「我媽……」她求助地望向沈況,沈況用眼神示意她接聽。薛白露認命地劃過接聽鍵,還沒開口,吳美玲暴躁地聲音便響了起來:「薛白露,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家。」她拋出一句話後,像是又想起什麼,接著補充道:「還有那個男人。」

薛白露揉揉額角,沖沈況開口:「回我家,有大事。」

沈況瞭然,預感同樣不好。

等到兩人推開薛家的大門,客廳裡早已經穩穩當當地坐滿了三大姑八大姨,眾人齊刷刷地朝門口的兩人看來。薛白露扯扯沈況地袖子,沈況安慰性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喲,白露回來啦,這位小夥子?」一位胖胖地中年女人開口,眼底滿是打量的目光。這是薛白露最討厭的親戚,沒有之一。常年對吳美玲灌輸剩女難嫁的思想,操心薛白露的婚事比操心自己孩子還多。不知道是為了尋求高人一等的筷感還是樂於見證別人落魄的時刻。

「李阿姨,您來了。」薛白露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李阿姨,您好。」沈況望著對方,突然間眼神又轉到吳美玲和薛開平身上,恭敬地說了一句:「爸,媽。」

吳美玲側過頭咳了兩句,回答道:「嗯,難得回家吃飯。今天把家裡的親戚叫過來一起聚聚,待會兒可要陪你李叔叔多喝幾杯。」

沈況點點頭,把手中禮物提到客廳。他拆開手中地袋子,對吳美玲說:「媽,白露說你頸椎不好,這是我從國外帶回的按摩儀,您先試試。爸,這是我托朋友從法國帶回的紅酒。這裡還有一套茶具,我不懂茶道,希望您能包含。還有給白楊帶的定製版球衣。」沈況把東西遞給薛白楊,那小子的眼裡立即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一口一個「姐夫」地叫著。

沈況沒有想過家裡會來這麼多人,所幸今天為了討好丈母娘,帶了一堆價值不便宜的禮物。其他在場的親戚也都各自沾了一點光,一時間,氣氛十分融洽。

「美玲啊,你可真是好福氣。」坐在一旁的女人拍了拍吳美玲的手,薛白露撞撞沈況的胳膊,小聲說:「我媽的牌友,王阿姨。」

「瞧你說的,你家歡歡可從沒讓人操心。再看看我家白露,三十歲了才把這事定下來。婚禮也沒來得及辦,我這當媽的哪一天不是在操心。」

兩人又笑著說了一陣,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沈況坐在薛開平身邊,還有其他幾位叔叔伯伯,一同討論男人的話題。薛白露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吳美玲借口把她拉回了房間,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好啊,年齡大,膽子也肥了啊。我還真當你回家找畢業證,要不是自稱蘇瀾的女人打電話到家裡,隻怕我到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裡。」

薛白露小聲嘀咕:「蘇瀾?她打電話來幹嘛?」

「還能幹嘛,告訴我這個驚天動地的『好消息』。」薛美玲越想越氣。

「好啦好啦,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了。我和沈況是去領證了,這是兩人深思熟慮的結果,你們誰也別幹涉。您看,家裡的三姑六姨是您特意喊來的吧,沈況往那兒一站,也沒少給您臉上增光。」薛白露挺直腰板,認準了死理。隻見吳美玲仍舊氣得不輕,她卻突然低聲哄起來:「媽,媽,我錯啦,我真的錯啦。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是真的很喜歡沈況。他好不容易回來,我怎麼還能把他往外推。況且,當時的事,他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