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有些賭氣的說道:“我願意!我就願意花!”
語氣裏帶著怨恨,帶著憤懣,帶著絕望,她不知道她此刻像極了撒嬌的小女孩,而他隻是抬眸望著她,“好,你願意,你想怎樣都可以!”
“你又回來做什麼?”她嘟起小嘴,因為他寵溺的語氣而很羞澀。
“我不回來今晚進來壞人怎麼辦?”他挑眉,“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拿了鑰匙去配了一把,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剛好開門進來,專門的騷擾你這種弱女子!”
“才不會!”除了他,沒有人會來騷擾她的。
“荷荷,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好累!”他望著她,也隻有望著她,心裏才能跟著平靜起來。
他的語氣帶著懇求,讓她的心瞬間跟著揪痛。
她吸了吸鼻子,很想哭。卻怎麼也說不出趕他走的話了,因為他眼中滿是血絲,整個人憔悴了,也瘦了。
“你去睡覺吧!”她開口。
“你讓我留下來了?”他顫聲道,似乎很不敢相信。
“睡飽了就回去!”她克製自己的感情,淡淡的說道,然後站起來,朝洗手間走去。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理智?為什麼你要把我推出去?”秦仲寒在她身後絕望的喊道。
“我隻知道你需要休息。”蕭荷荷回身,一字一頓,“你多久沒休息了?”
兩個人,就這樣長久的凝視。秦仲寒內心一瞬間荒涼如沙漠,眼眶酸脹,沉痛,仿佛不能承受這個世界的沉重。“不知道!”
“快去睡覺吧!”她開口。
“好!我睡覺!”他的眼神一黯,低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片陰鬱。
蕭荷荷進了洗手間,靠在門板上,把麵頰埋在臂彎裏,開始低聲的飲泣。無助的、壓抑的飲泣。
她怕自己會失去理智,怕自己會不顧一切,怕自己會歇斯底裏,怕自己會越來越愛他,愛道無法放手!
他站在門外,她那啜泣聲撕碎了他的心,震痛了他的神經,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他,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也許,他真的太自私了!他在想,今晚他找來,到底對不對?
蕭荷荷哭夠了,放了洗澡水,開始沐浴。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否則她無法去麵對秦仲寒。
溫潤的水中,蕭荷荷深深地將頭埋進了水裏,直到窒息的感覺席卷而來在,這才將頭抬了起來,淚水和臉上的熱水慢慢的從臉頰上落了下來。
莫藍影會不會好?就算好了之後,她若是知道秦仲寒不愛她了,會不會備受刺激,然後再發病?如此往複循環,豈不是秦仲寒一輩子對她都有愧疚?
慢慢地將身自滑入水中,蕭荷荷悄然的閉上眼,什麼都不去想,可眼前去清晰地浮現出莫藍影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半個小時後,秦仲寒發現蕭荷荷依舊不曾出來,擔憂劃過心頭,秦仲寒快步的走了過去,拉開浴室的門。
氤氳的水氣下,蕭荷荷靜靜的依靠在水中,緊閉的著眼,臉頰上卻已經分不出是水還是淚。
“荷荷!”秦仲寒隻感覺一陣心疼的揪扯著心扉,連忙走過去,拿過一旁的浴巾一把將蕭荷荷的身子從冰冷的水中抱了起來。
“秦仲寒!”蕭荷荷靜靜的依靠在秦仲寒的懷抱裏,不曾睜開眼,因為她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明天後,他又要回到莫藍影的身邊了!
當初曾經想的那麼的簡單,放開就放開了,也做到了,可是他又來了,天知道她真的不想放手,到這一刻,才知道,才知道原來放手這簡單的兩個字,卻是那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