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孽緣就不用解釋了!
「也就是說,耶呂鬼王跟你們兩個的上一代都有仇對吧?」不理會還在愕然中的夏碎,審判直接將重點整理出來。
「對。」我毫不猶豫地答道,但冰炎似乎懶得回答了,隻是給他一個點頭當作回應。
「那麼回到最初的話題,你剛才在向冰炎詢問他保護妖師的原因時,為什麼會忽然停頓下來?」審判不愧是審判,話題都繞老遠了居然能夠接回來。
「……」我瞄了冰炎一眼,他的表情雖然有點不耐煩,但似乎並不排斥在這裡解釋清楚,「因為我懷疑三王子和認識某位妖師,而且關係說不定還不錯。」
『欸!?』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因為一邊是千年前殺死鬼王的精靈族英雄,一邊是惡名昭彰的妖師,怎麼看這兩者都不應該接在一塊。
不過已經有那隻墜子的先例在前,也曉得那隻墜子的其他人當然不會懷疑為何我會出現這種不管是哪個種族都難以置信的假設。
某種程度來說,那隻墜子的禱文也掩飾了一點東西,所以我現在不需要和他們解釋我和冰炎私下幹過的事情,與第二鬼王建立的聯繫到現在都還是秘密。
要真的讓審判他們知道的話,我百分之百會被他丟禁閉室。
「……對,我的父親有一名妖師朋友。」冰炎最終還是承認了,但他似乎沒有在現階段說出三王子是死於妖師之手這件事。
何況那件事也太複雜了,真要解釋起來沒完沒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得到其他人的理解。
「……」於是現場又沉默下來了。
「好吧,雖然我覺得你絕對還有事情沒有交代,不過我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身分。」夏碎終於重新掛上微笑,不過我想應該不是我的錯覺,他口中的『高興』二字聽起來非常的咬牙切齒。
「……」看著自家搭檔,如果現在是在演卡通的話,冰炎的頭上絕對掛著一滴冷汗。
「那麼現在的情形是……?」孤月有點遲疑地開口道。
「剛才聽到的事情絕對不能說,私下討論也絕對不準,因為隔牆有耳,」我用著很嚴肅地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因為這次的事情絕對比先前更嚴重,「『妖師』還存在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就真的是守世界公敵了。」
妖師是禁忌的存在,是所有種族的禁忌,而且紀載中他們也遭到所有種族的追殺,某種程度來說,妖師可能比準魔王和準鬼王來得嚴重多了。
「所以我也變成要被追殺的一員了嗎?」好人綠葉的表情似乎還有些茫然,他畢竟不像其他人,其他同樣也被追殺的人大概老早就做好心理建設了。
我的話,雖然沒想到自己這世也會有被追殺問題,但我上輩子都當過被勇者喊著要討伐的魔王了,因此心理狀況調適得很快。
審判也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黑暗種族,而我們上輩子又是聖騎士,對惡魔之類的看法絕對是必須抹殺,所以他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說不定連自我了斷的想法都有過。
白雲也是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世有問題,何況他曾說過他的兄長為了躲避追殺所以把他送到原世界,因此他本人大概根本不意外有人要追殺他。
堅石身為龍族混血,也是打小就被伊洛告誡龍族狩獵者的事情,所以清楚明白自己的處境。
暴風目前為止都沒碰上任何麻煩,所以老實說他應該也沒什麼實感,認真來說我們可能潛意識中也不覺得他的身世很嚴重,畢竟我們還不太明白海洋部落的人在陸地上行走到底會碰上什麼麻煩,隻是秉持凡事要小心為上而已。
但妖師可不像海妖精,妖師的危險度以及身為妖師這個身分會招來多大的危險,就算不解釋,大多數的人也不會不曉得。
「顯然是的。」我點點頭,雖然對綠葉有點殘忍,但他還是得盡快麵對現實。
「……我這個周末可以回螢之森找親戚嗎?」雖然母親遠遊,但我想綠葉應該還有其他認識的精靈才對。
「不行,」我直接比了個大叉,「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解釋你知道自己有妖師血緣的事情?」
「呃……」
「何況,他們又真的知道你有妖師血緣?」雖然對精靈沒有任何成見,但既然扯上妖師,凡事還是得小心。
「這倒不用擔心,精靈與妖師的關係其實很好。」冰炎忽然開口道。
『!?』眾人都露出訝異的神色盯著他,隻是這位混血精靈似乎沒有解釋下去的意思。
「總之,在確定之前還是別輕舉妄動比較好。」審判突然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暗,沒必要主動露出馬腳。」
沒錯,目前一般種族都不曉得妖師還存在,那麼可以瞞下去最好就繼續瞞,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沒必要主動坦承自己的身分。
「我知道了。」我和審判都開口了,綠葉也隻有妥協。
「接下來有需要採取什麼行動嗎?我記得你們昨天好像有說先前轉移走的人有聽到『秘密』的風險。」大概是我們剛才決定把『妖師』二字整個封印起來,所以夏碎也很配合地沒有說出那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