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者會不自覺地要求被保護者接受自己的保護,而且不可以在未經他同意的情況下行動。

記得冰炎曾經諷刺過他們,如果覺得我是個瓷娃娃怕我碰壞最好把我鎖在櫃子裡這句話嗎?

我想他大概也注意到審判的魔障,所以才會故意開口諷刺,對屬於理性派的審判來說,這種話就跟當頭棒喝沒兩樣,馬上就能讓他醒悟自己的舉動。

有些時候不是覺得自己沒做錯,而是沒發現自己做錯了。

而審判也是那時發現自己的魔障。

至於當時同樣容易對我過度保護的綠葉他們,雖然他們不是因為魔障,隻是某種程度來說卻也跟審判脫不了關係。

審判是我們之中最冷靜的人,他的冷靜會傳染給其他人,但他的慌亂和矛盾也同樣容易影響身邊的人,特別在他們也有相似的情感時,那種催化就會更快。

所以在綠葉他們本來就很擔心我,也害怕再一次失去我的情況下,審判強烈的守護欲也很容易不自覺地影響到他們。

這是審判身為魔族的能力,魔族的存在本身就很容易煽動周遭人們的情感,即使他本身不願意。

「最初的確有,不過現在單純隻是守護。」審判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既然早就注意到問題點,審判怎麼可能不想辦法解決?

「你果然是個好孩子。」安因微微一笑。

「上個月也謝謝您幫我向天使族解釋。」審判很有禮貌地說。

還記得鬼族大戰結束後審判曾經把我打昏嗎?

那時我昏了超過一個月,雖說鳳凰族幫我開出傷勢證明,我那種傷躺上三五個月都很正常,隻是我一直沒醒,難免容易讓人誤會是不是審判對我做了什麼。

也因此,天使族聯軍雖然在鬼族大戰結束後馬上各自回返種族,但幾名將領階級天使將軍有向族長請命留下,為的就是要確認我沒事,如果那時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絕對會讓審判陪葬。

不過在我還沒醒過來時,審判也沒遭到任何軟禁或者刁難,鳳凰族開出的證明固然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因素也是同為天使族的安因出麵幫忙做擔保。

「不會,也請你不要對他們生氣,大戰方歇,六百年前的真相又讓各天使部族受到打擊,他們會神經過敏也在所難免。」安因露出無奈的笑。

「所以這邊這位天使黑袍,你沒事跑來我家做什麼?」老師不耐煩地將我們的注意力拉回去。

「確切來說,這裡是我家,我是這些孩子的房東,而我不記得自己的房客什麼時候增加了別人。」安因豪不客氣地說道。

慘了,看來我們的天使房東對老師似乎非常感冒啊!

「喔?」老師微微地瞇起眼,然後他的眼神朝我掃來。

我隻能苦笑,因為安因說得的確沒錯。

「所以,我不容許你在我的屋簷下欺負我的學生,更別說這孩子還是我們天使族的孩子。」安因長刀一橫直接阻絕老師看向我的視線,態度十分不善。

看安因的態度我就知道,這下真的慘了,他對老師的敵意高到爆表啊!

安因雖然脾氣好,但若真的發怒就是火山爆發,就是學生也照砍不誤!

而且我的老師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所以要他坐下來化敵為友根本不可能!

由於戰火一觸即發,我隻能硬著頭皮拉住安因,不要問我為什麼不是拉住老師,想當然是因為安因比老師好拉太多了!重點是安因可以講道理啊!

「那個……安因,對不起,最近太忙碌導致我們還沒有通知您,這一位與那邊的十一位是我們上輩子的老師,他們是來……探望我們的。」為了不得罪我惹不起的一神使一天使,我小心翼翼地選擇詞彙。

我注意到安因的眼神似乎稍微放緩了些,畢竟來路有名的傢夥總是比來路不明的傢夥好,「所以你是格裏西亞上輩子的老師?」

「不然呢?」老師的語氣還是非常嗆。

「好吧,那我的確沒有立場指責你來這裡探訪學生,隻是同樣是一名教師,我無法接受你的教學方式。」安因就事論事地說。

「既然老師是我,要怎麼教是我的自由。」老師翻了個白眼。

「你身為老師,怎麼可以為所欲為?」安因的表情再度冷了下來。

我和審判麵麵相覷了幾秒,其實我們都很想叫安因放棄,說服老師根本沒用啦!因為老師最大的特點就是為所欲為啊!

「安因,夠了。」最後同為Atlantis學院教師的艾崔斯特還是看不下去出聲說道,「我上輩子就認識這傢夥,對他講道理沒用。」言下之意就是你放棄吧!

「……」微微蹙眉,安因顯然沒料到艾崔斯特和我們一樣都擁有前世記憶,但他似乎也不是很介意這種事,他隻是繼續把話題拉回去說:「艾崔,你也是師長,難道看見學生被無理對待一點話都沒有嗎?」

「我……」顯然艾崔斯特也很有話說,但他才說一個字老師就開口打岔了。

「哼,都是師長,誰會沒事插手管別人的教學方式?」老師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