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交易。”

“為了什麼?”裴桓不怒反笑,過了半晌,才複睜開眼,閑閑開口道,“說來與我聽聽。”

“我可以給殿下提供太子的情報。我不求別的,隻求信王殿下護我傅家周全。”

“我要太子的情報作甚?”

傅箐不說話了。

“嗬。”裴桓又將臉挪得近了些,嗤笑一聲,“我隻是一個閑散王爺,拿什麼護你傅家周全?”

“信王殿下就不怕我把這事兒抖落出去嗎?”

“什麼事兒呢?”裴桓坐直了身子,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手上卻不停,抱了傅卿的一雙玉足於懷中,沒輕沒重地在傅箐小腿上流連。

傅箐掙紮著要將腿曲回來,一個不注意,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心尖兒啊,怎麼不說話了?我來替你說?”裴桓隻挑起傅箐的幾縷頭發在手中把玩,繞著手指打圈,“你要說的,是你與我私定終生的事。跟誰說?跟傅家說,傅家能奈何?去聖上麵前告發我?那聖上又能怎麼辦?無非就是廢了你和太子的婚約,許你傅卿,堂堂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來我府上做小。那可真是令我信王府蓬蓽生輝。我又有何損失?

“反觀你傅府。出了這等的醜聞,他人會怎麼看你們傅府?傅丞相上朝麵對文武百官時,會將其腰板挺得更直,還是畏畏縮縮不願再出頭?傅相的兩個寶貝兒子,卿兒的好弟弟,在同僚之中就能不受編排,坦蕩做人了?

“或者與太子說?太子聽聞你與他兄弟有染,不由得心生憐意,自此你這太子妃之位便坐得穩穩當當?”

“卿兒隻說要與我交易。我自始至終都無弊處,要你這不作數的利處又有何用?傅卿啊傅卿,是本王糊塗還是你糊塗,你怎麼盡說些本王聽不懂的話?”

裴桓每多說一分,傅箐的臉色就多白一分。

自己太過自負,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裴桓麵前,她不是現代來的傅箐,而是生於此的傅卿。她忘了這個時代所置於女子身上的枷鎖,男子與女子私定終生,為人所不齒的往往是女性,不管她是主動或是被動。男人無非就是多了一侍妾罷了。

千錯萬錯,都是女人的錯。

裴桓在傅箐前一直以“我”自稱。她都快忘了他的身份了。“本王”兩字,直直地釘在傅箐心中,紮得及時。

裴桓看著懷中的可人兒,鴉睫輕顫,雙眼亮得出奇,不知是畏縮,還是羞憤。若說之前都是假意,這會兒裴桓倒真的有那麼一點兒想親她的意思。見她臉青一陣白一陣,終是忍不住,低下頭去對著櫻紅小嘴啄了又啄:“嗯?怎麼不說話?之前那麼伶牙俐齒,現下怎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太惡心了。

傅箐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像火燒過般,熱且麻。胃裏翻滾片刻,終是忍不住,對著他的臉幹嘔了起來。

裴桓一下子黑了臉,揚起手就打算朝她的臉上呼去,轉念一想,又止住了手上的動作,翻滾下床,慢條斯理地撫平衣裳上的褶皺,道:“今日本王真是長了見識。你傅卿嫌棄本王,本王還就偏偏要綁著你。”

傅箐緩了呼吸,閉著眼決意不去理會裴桓。

她想著,如果裴桓真的打她了,她就拚了命地打回去。大半夜的,他難不成還能掌了燈派人把她抓起來砍頭?半夜私闖閨房,傳出去,他不死也會脫層皮。

“卿卿心肝兒,本王待走了。莫要花心思設陷,真有這雅致,倒不如多想想本王。”

……

翌日,傅誌明下了朝,帶來了一個消息。

永元十三年六月,寧州大霖雨,溺死者千餘人,流屍東下。永元十六年三月,堰乃成,邑裏交賀,合樂以迓之。三皇子裴桓奏事,將太子裴晏與傅府嫡長女傅卿之婚期提前以應天響。太子大婚,舉國上下同慶三日。聖上龍心大悅,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