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大礙。王妃可多用冰水泡手,這冰水確實有助於緩解灼痛之感。每日用完膳後,隻消再塗抹些許清火膏,幾日便可痊愈。”

傅箐拿剪子除去粘在肌膚上的衣袖時,其實仔細看過趙寧蓉的燙傷情況。因趙寧蓉細皮嫩肉的,才顯得嚴重,心下多少有了點數。這會兒聽禦醫如此說道,才徹底放下心來,喚了那若竹來:“若竹,你且隨禦醫去取了那清火膏來。”

……

“蓉兒這幾日還是盡量著廣袖衫罷,若是穿了窄袖,免不了磕碰到傷處。”傅箐又留趙寧蓉呆了一會兒,等若竹取來了那清火膏,撚了帕子,親自給她上藥。

倒不是她有多好心,反正都是順便的事情,況且做戲還要做全套呢。

那清火膏散出陣陣蘆薈的香氣,估計跟現代人用的蘆薈膠差不多。趙寧蓉這會兒也不喊疼了,仔細打量著傅箐傾身而下的側顏,由衷稱讚道:“卿兒姐姐,你真好。”

她又盯著傅箐右頰上的酒靨怔愣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有些激動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在何處見過姐姐。”

裴桓似是不經意起了身,緩緩踱步至趙寧蓉身邊。

傅箐聞言,不由得一滯,手也懸在了半空。

“三年前,我和姐姐曾在元宵節上遇見過,姐姐不記得了嗎?”

“蓉兒這樣一道,我似是也有些印象。”傅箐心中一鬆,胡亂接過話頭應下了。這種陳年往事,她哪裏能夠知道,原主的記憶中也是一片空白。

“嗯。”趙寧蓉笑得歡喜。

第18章

左右都到了午膳時間,裴晏本想請信王夫婦一同用個午膳,裴桓卻以“太子太子妃新婚燕爾,不便叨擾”為由婉拒了。

傅箐覺得自己也挺不厚道的,麵上看著不舍,心下巴不得這二人快快離開才好。趙寧蓉倒是還好,就是這裴桓,他一在,她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趙寧蓉卻沒有應和,隻扭扭捏捏招了傅箐至一旁,麵上微赧,用兩根纖纖玉指扯住了傅箐的衣袖,悄聲問道:“卿兒姐姐可否借我一件衣裳?”又猶豫了一瞬,才道,“我這副樣子,衣衫不成樣子,隻怕三郎會為此難堪……”

趙寧蓉說得言過其實了,不過是裙子下擺粘了些茶葉;袖口處被剪了一塊兒而已。不過女為悅己者容,誰大概都不願意所愛之人看到自己這副落魄的模樣。

傅箐忽的軟了心腸,隻覺得這趙寧蓉也是個可憐人。趙寧蓉對她並無設防,小女兒情緒顯露無疑,自己卻這般落井下石,這會兒是真懇切說道:“是我大意了,蓉兒且隨我來。”

趙寧蓉身材要比傅箐嬌小些,而傅箐的衣裳,又全是宮內尚衣房照著她的身量裁製的。不過反正都是裙子,除了袖子長了些,其他地方還是過得去的。

趙寧蓉換上新裝,心情可見速度變好,喜笑顏開的,似是忘了手上的傷,被裴桓領著,歡欣雀躍地走了。

“你懂的倒是挺多。”

待那裴桓和趙寧蓉走後,裴晏閑閑倚上了貴妃榻,雖沒有所指,但傅箐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多謝殿下誇讚,不過小事一樁。”

裴晏可沒有在誇她,哼哼了幾聲,沒再接過話頭。

傅箐一大早起來就沒閑過,這會兒也累得夠嗆,用手肘支起腦袋,坐在桌邊打著瞌睡。

……

這件事當然不會就這樣過去。

第二日未時一刻,傅箐就被差著坐了馬車,出了皇宮,來到這信王府。

夫有命,婦哪敢不從,況且這夫還是太子。“威武不能屈”隻能是聖人的教條,自己這等俗人,果然是不能參透的。

立於信王府前,傅箐經不住又一次感歎:自己第一次出宮,竟然不是歸寧,而是代表裴晏去看他的心上人,真是好慘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