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瑜不習慣當惡人,扯了扯戰芊芊的衣擺,匆忙便離開。
戰母趙曉蓉卻不服氣地留了下來。
在寂靜的洗手間內,她趾高氣揚地打量著寧惜,滿臉嫌惡:“你聽到了又怎麼樣?我罵的就是你,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個狐狸……”
囂張的模樣,絲毫不亞於潑婦罵街。
寧惜原本是生氣的,可聽到這裏,竟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真是慶幸當初沒有嫁給戰雲暉。
也真慶幸,寶貝不用和這樣的奶奶生活在一起。
麵對這些犀利的流言,冷漠和無視反而是最強大的武器。
寧惜自顧自地去洗手台前洗手,將趙曉蓉完全當成了透明人。
趙曉蓉見寧惜竟不吭聲,更加氣憤地叫罵:“慕崢衍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他玩過的女人比一個加強連還多,說不定明天就把你忘了。”
寧惜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會忘好歹代表曾經記得,好像有些人連入慕公子眼的資格都沒有?”
趙曉蓉突然想到了戰芊芊。
芊芊很喜歡慕崢衍,可主動貼上去,卻被慕崢衍諷刺為奶牛。
精致的妝都掩飾不了她皺紋遍布的扭曲臉龐。
“寧惜,你少妄想豪門了!我待會就告訴慕公子,你在外麵有個野種,我看他還會不會被你蒙蔽!”
寧惜的眸光一冷。
她不在乎謾罵和羞辱。
可是她的寶貝,不應該受到這些不公平的對待。
寧惜快步繞出了洗手間,剛好看到角落放著一根拖把。
櫻唇挽起狡黠的弧度,她順手將門上了鎖,用拖把杆反扣住了門,再將正在維修的牌子立於門前幾米的地方……
優雅地拍了拍手,搞定。
這就叫做自食惡果。
豈料,寧惜一轉身就看到了一米開外,慵懶斜倚在牆壁上的高大男人。
戰封爵籠罩在光暈中,手裏夾著一根煙,徐徐抽之,薄唇是習慣性的冷弧,深邃的眸光攫住她的小臉——
“你真的妄想攀附慕崢衍?”
喑啞的一句話,透著幾分冷冽,如重擊捶在寧惜胸口。
她震驚地睜圓了眸子,喉間緊縮。
戰封爵竟然都聽到了!
那她使壞,他也都看到了?
想到洗手間內的趙曉蓉,寧惜指了指不遠處的陽台,隻想著趕緊把他打發走:“爵少您有什麼話,我們去那邊再談。”
……
對比酒會現場的喧囂,陽台此處顯得無比寂靜。
樓下的噴泉池水光瀲灩,倒映在陽台的窗簾上,如夢似幻。
她走得很快,卻沒注意腳下一灘水漬,驀然打了滑。
“嘶……”寧惜的高跟鞋偏斜,趔趄著往旁邊一栽。
她下意識要去抓窗簾……
戰封爵的眉峰皺成深深的川字。
長腿邁步上前,大掌擒住她的手腕。
寧惜單腿著地,被他這麼一拽才勉強站穩了。
“謝……謝謝。”
戰封爵冷眸一掃,瞥見她的淺藍色禮服,露出圓潤的肩頭。
聯想到她一路都是跟著慕崢衍而來,俊臉登時變得鐵青,宛若鍋底,扣著她手的力度也猝然加重:“你什麼時候搭上慕崢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