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提醒人到了,戰老太爺慢悠悠地轉過了身……
今天的他氣場格外的凜冽,一襲黑色大衣襯著他嚴肅蒼老的麵頰,眸光更是陰鷙冰冷——
“阿爵把你保護得還真是好,我想見你一麵,還得先甩掉他的人。”
“老太爺有話請直說。”寧惜聲音不卑不亢,平靜的和他對視。
一汪漆黑的眼眸藏著瑩瑩波光。
戰龍城踏步坐回桌前,神色冷厲:“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要你離開阿爵,放棄那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但現在看來,你們都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私下去扯了結婚證,當我戰家家規是兒戲麼?”
“我敬您是阿爵的爺爺,但並不代表我們的私事也要聽您的吩咐。”
“這麼說你是堅決不肯離開他了?”戰龍城譏誚地盯著她。
寧惜做了個深呼吸,字字鏗鏘:“除非他不要我,否則我不會和他離婚,也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權。”
“是麼?”戰龍城嘴角的冷笑漸漸變得高深莫測:“以往我也算看在你生下兩個孩子的份上,給你留麵子,不想對你趕盡殺絕,讓阿爵怨懟於我,但現在慕家溫淺回來了,你能給阿爵的,溫淺能給他十倍百倍,你真的愛他,就應該趁早抽身離開!”
“你真覺得溫淺是慕家的千金麼?”寧惜不緊不慢地反問。
戰龍城一點都不好奇:“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慕家承認就行了。”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逼她離開,寧惜認真地朝他鞠了一躬:“對不起,我真的辦不到,如果你來找我就是說這些,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說完,寧惜便要離開,可身後有傳來戰龍城冷冷的話語:“聽說,你媽媽被阿爵撞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
寧惜心髒莫名地一陣劇烈跳動,戒備地問:“你別碰她,她是無辜的!”
“阿爵撞傷了她,你還是不肯離開阿爵,看來你和這位宋女士也沒什麼母女情深嘛?”戰龍城眼底閃過不屑,話鋒卻突然陡轉:“那若是這人換成……寧凱呢?”
戰龍城拿出一疊照片,突然朝著寧惜的臉甩了過來。
啪嗒幾聲,照片撲撲簌簌地在空中飄散,最終掉在地麵和桌沿,一張接著一張。
寧惜隨便撿起桌上的一張看了眼,呼吸瞬間頓住!
眸中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是爸爸!
照片裏的人竟然是爸爸寧凱!
背景很亂很髒,寧凱身穿一襲囚衣,趴在地上做著清潔,而他身後還站著不少穿著同款囚衣的男人,那些人嘴角叼著不懷好意的笑,膚色或白或黑。
她又慌不迭撿起其他的照片,一張張翻看著……
寧凱在草坪上除草、在黑漆漆的房間裏做手工,還有他被一群地痞團團圍住拳打腳踢!
寧惜一下子捂住了嘴,眼眶不由泛濕。
不用懷疑,這裏是監獄。
爸爸在坐牢,在受苦,他真的沒有死!
她就知道,爸爸不會死的!
可是看著他被人欺負,心中湧起無限的愧疚和懊悔,她緊張地追問道:“這些照片是從哪得來的?我爸爸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