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的手僵在了空中,呼吸慢了一拍,若無其事道:“醫生說你腦袋內有淤血,需要配合針灸化瘀活血。”
“戰封爵”怒騰騰地瞪著寧惜。
寧惜非常清晰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股狠戾,這和她曾經看到的假戰封爵撞傷宋琴時一模一樣,後背猛地浮現一股寒意。
幾乎不用再去檢查他的身體,她就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假貨。
但她不能馬上揭穿他。
揭穿他簡單,但真的戰封爵特意布這麼大的一個局,把他送到這個位置上,肯定還有其他目的,她不能破壞大局。
但寧惜同時又很生氣,戰封爵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清楚?
萬一這人想跟她做夫妻義務,她沒有察覺,被得逞了怎麼辦?寧惜垂在腿側的拳慢慢收攏,裝作很溫柔的樣子。
“你剛醒,渴不渴?我幫你倒杯水吧。”
“戰封爵”大概也知道自己暫時出不去醫院了,也沒有再露出那種駭人的猙獰,而是也溫聲細語地說:“你好像在發抖,老婆,你是不是很緊張?”
“我當然緊張了。”寧惜立刻鬆開了手,掩飾著朝他苦澀一笑:“我還以為我們一家五口能幸福團聚,可現在你偏偏腦袋受了傷……”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假的戰封爵說著再次將寧惜摟進了懷裏:“我腦子裏一直有道不和諧的聲音,指揮著我做各種不符合我本心的事,之前凶你也不是我的本意,你別跟我生氣啊。”
寧惜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渾身不自然,卻沒有掙脫。
她必須繼續和他演戲,配合真的戰封爵行動。
這種憋悶讓她內心有一團火在慢慢凝聚,明知道眼前這人是鄭先生派來的假貨,是她的仇人,她偏偏還要把他當成愛人,濃情蜜意。
不過換句話說,“戰封爵”還不知道他露餡了,她目前處於上風。
“你是我最愛的人,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跟你生氣的。”寧惜依偎在他懷裏,聲音聽不出一絲異常。
“我覺得我腦子裏的聲音弱了些,醫生說我最快多久能出院?”“戰封爵”又把話題引到了出院上。
看來他很想出院去做某些事。
寧惜歎息:“醫生說要等你腦袋裏的淤血散去。”
“那就好,三天之內我應該就能沒事。”“戰封爵”說著,美人在懷,體內又升起一股邪火,急不可耐地朝寧惜的櫻唇湊了過去。
寧惜差點沒甩他一巴掌,忙伸手攔住:“討厭,你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恢複,醫生建議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不能再做體力運動了。”
嬌滴滴的口吻,纏綿得能滴出水來,寧惜把自己都惡心得不輕。
結果“戰封爵”很受用,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就不繼續為非作歹了,寧惜鬆了口氣。
此時,阿澈敲響了病房門。
“爵少,慕公子來了。”阿澈道。
寧惜就像看到了救星,借故從“戰封爵”懷裏起來:“表哥一定是擔心你的傷,快請他進來,找回瞳瞳這件好事,我們也都還沒跟他分享呢。”
“戰封爵”當然也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