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真想讓你疼死算了!”
這時候竟然還滿腦子的有色廢料?
“我怕你舍不得。”戰封爵似笑非笑:“一聽說我受傷了就要死要活,眼淚鼻涕哭了我滿身,這會還逞什麼強?過來,讓我抱抱。”
“……”寧惜為剛才自己的失態懊悔。
“想得美,傷口不好不許抱我!”
她冷冷嗤道,然後扭頭去給他倒水拿藥。
從戰封爵隨身攜帶的行李包中,取出白色的藥瓶晃了晃。
裏麵的藥丸已經差不多見底了。
臉色刷得僵白。
喻燁給他配置壓抑病毒的藥,就剩下這麼幾顆了?
那接下來他又發病怎麼辦?
交給東區萬家的那些醫生麼?
可他們醫術也不見得能比喻燁高明多少。
除了萬優優……
可以說東區沒人能治好他,隻有萬優優這一條路。
寧惜給戰封爵喂完藥,掖了被角扶他躺下,憂心忡忡走到門口,小林立刻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急得滿頭熱汗,也沒注意到寧惜不太正常的臉色,壓低了聲音忙道:“太太不好了,萬優優和煌野他們……跑了!”
“什麼?”寧惜一下子不鎮定了。
她明明下午才去看過萬優優。
守衛那麼嚴密,她怎麼可能越獄跑開?
寧惜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趕到地牢。
兩名守衛正用擔架抬著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往外走。
屍體上沒有裹白布,這幾天,守衛們也見慣了死人,也沒給他整理儀容,隻見那人胸口插著一把刀子,渾身是血,眼睛瞪大如銅鈴,寫滿了不可置信,仿佛殺他的人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竟然是三叔公!
寧惜捂著嘴,隻看了一眼就別開了臉,頭暈目眩。
小林也擋在了她身前,拿出一個檸檬遞給她。
“太太,你要是聞不慣,就用這個。”
寧惜把翻江倒海似的反胃感壓下去,搖搖頭,毅然踏進了地牢。
西區的統領也正在裏麵核查具體情況,對著幾個守衛怒聲斥責……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兩個渾身是傷的階下囚,竟然讓他們在你們眼皮底下跑了?”
“還愣著幹什麼,馬上去追啊!”
“阿耀統領……”寧惜喊道。
看到寧惜來了,男人臉上有幾分不安和愧疚:“戰太太,實在是抱歉,我們沒把萬優優看牢,叫她給跑了。”
畢竟戰封爵還要靠萬優優治病的,這可是重要一環。
寧惜親眼看見關押萬優優的房間空空如也,掌心捏得死緊。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責任也沒什麼意思。
她提出質疑:“守衛這麼嚴密,萬優優和煌野怎麼跑掉的?”
“是三叔公。”負責地牢的守衛悻悻解釋:“他借口把我們兄弟支開了,然後偷偷溜進來,想把他孫子煌野救走,結果萬優優也跟著一起跑了,他自己反而卻……”
卻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可是煌野的親爺爺啊!
寧惜撚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心裏那個懊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