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涼絲絲的,但是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體溫卻很暖和,周圍安靜而靜謐,許阮阮就這樣靜靜地和他擁抱了許久,關鶴年直起身子,把許阮阮也從沙灘上拉起來,跟她一起來到海邊。

眼前的海水還在沉默的擊打著沙灘,關鶴年偏過目光:“阮阮,你知道嗎。”

“什麼?”她此刻已經把頭上的貓咪耳朵和裙子後麵的尾巴都卸掉擱在一旁,又很快脫了高跟鞋,正在海水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海水,關鶴年白色的襯衫從寬寬大大的鬥篷下露出,襯衫袖口處隨意地卷起,漂亮淩厲的手臂線條時隱時現。

關鶴年將視線轉向遠處的星空,大片陰影籠罩著他。

“跟大海,或者宇宙相比,人類還真的是很渺小的存在,每次到海邊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你怎麼忽然又變身成物理學家了?”許阮阮問他。

關鶴年抿唇,眸光微頓,緊接著,他說:“我隻是覺得,這麼大的世界裏,能和你相遇,我很榮幸。”

許阮阮十足驚訝地看他,她回過神,臉色泛起紅。

不怪她忽然發楞,實在是因為少年眼下又認真又深情的樣子實在太蘇了。

他隻用了一句話,就好像在許阮阮的心理燃起一束火苗,緊接著,緩慢但卻溫柔繾綣地燃燒起來。

許阮阮從海中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關鶴年伸手將她帶到自己身邊,讓她坐下來。

許阮阮很好奇:“付醒,你不是最近都在準備英文演講嗎?給我說一說好不好?”

他側身撐著下巴問她:“你想聽什麼?”

“你們演講都是說什麼啊,詩歌,還是隨便找個新聞?”

“我不會。不過,小時候我媽媽教過我,嗯,學一些很冷門的詩歌。”

兩人目光對視。

關鶴年臉上掛著笑容想了一會:“我想想……Auf die Hande küsst die Ag,Freundschaft auf die offirne……”

許阮阮給學霸男朋友跪下了。

她努力靠著自己很貧瘠的英文想在腦海裏翻譯,可是少年流利的說出口的詩歌又好像不是英文,像是德文。

關鶴年平視著大海,終於把一首詩念完了。

許阮阮:“我聽不懂。”

她對於自己有多麼學渣認識的聽清楚,關鶴年忍俊不禁,微涼的手指摸上她脖頸,在她耳後的位置輕輕摩攃,許阮阮原本掙紮想躲開,然後好聽的聲音卻在耳畔響起:“這首詩歌的意思……”

他垂眼貼覆過來,“落在手背上的吻,是尊敬。”

說完,關鶴年把許阮阮的手舉起,在上麵輕輕的親了下。

“在額頭上的吻,是友情。”

黑漆漆的瞳仁裏猶豫隻不過半瞬。

他靠近,再次親到她的額頭上。

許阮阮抬眼,少年的眼睛黑得深沉,卻宛如星空,浩瀚無邊,虔誠地離開她的額頭。

“臉頰上的親吻,是傾慕。”

須臾後,他微側了身,這次是許阮阮的臉頰和眼睛上方。

這個親吻輕柔,溫和,有點小心翼翼。

“唇上的親吻,是愛情,落於眼瞼,是憧憬,落於掌中,即為懇求。”

他凝視著少女近在咫尺的臉頰。

許阮阮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他,柔順的長發從耳後垂下,她帶著笑。

關鶴年低頭,姿勢極為端正的親了親許阮阮的掌心。

他很清楚。

許阮阮隻是把他當做了“付醒”,而不是“關鶴年”。

那麼落在唇上的親吻就不該去做,因為這樣就是一種欺騙,他是不願意去欺騙眼前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