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鶴年隻看著她笑了笑,把葉子放在手心,慢慢握拳,有點神秘地再次攤開了手掌。
原本碧綠色的葉子已然消失,留下的是被他折疊起來的宣傳頁。
許阮阮慢慢低下了頭。
“我不是付醒,從來都不是,”關鶴年聲音脫口而出,“除了第一次我們見麵我騙了你之外,除此之外,我是用關鶴年來麵對你的。”
許阮阮點頭:“我知道。”
她下定決心,從他手裏接過宣傳冊:“我,我會去的。”
關鶴年笑得有點痞:“好啊,我等你,阮阮小妹。”
說完,關鶴年從容不迫的抬起眼簾,還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遍:“記住,我是關鶴年。”
這就說完了?
許阮阮看著那人頭也不回的背影,有點無奈。
他的思維總是這麼跳躍,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不管是陪她一塊躲避那些女孩的打架也好,還是別出心裁每次都用魔術哄她也好,反正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在做事情。
不過,許阮阮並不討厭他。
*
“阮阮,等我這次模擬考試結束後,我們一起出國去玩吧?”
晚上許阮阮正在下棋,許瑤捧著沙拉朝她慢慢走來,坐在旁邊的桌上,吃了幾口,“你想去哪裏?”
“……我不太想出去呢,我已經通過了棋類比賽的海選,還準備參加數學競賽,得多複習才行。”許阮阮說。
許瑤認認真真地打量了許阮阮一番。
自從和付醒分手後,許阮阮非但沒有她想象的那麼低沉,反而越發努力起來,短短半個月間,就連三年級的許瑤都從同學口中聽說了許阮阮的事情,她原本是個靠關係進入景山中學的差生,這幾次考試已經穩居年級前列,老師們都把她當成了努力學習的代表,有事沒事都要誇兩句。
“是嗎,也好,阮阮在家學習……”
許瑤眼皮半闔,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嘴唇抿起。
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許阮阮。
付醒在父母的安排下準備出國了,名義上是去英國讀高中,其實不過是為了給他看病。自從上次演講比賽付醒和許阮阮分手後,餘佳音就已經自認為是付醒的女朋友了,而且她意外還把許瑤當成了自己的好友,兩個人也是在午休的時候,許瑤看到了剛從教務處出來的餘佳音,有些好奇,才知道了餘佳音準備陪著付醒一同去英國。
上輩子的付醒也是以同樣的理由離開了許阮阮,當然,許瑤知道,付醒在國外的治療是失敗了。
他體內那個溫和謙遜的付醒被暴戾陰沉的付醒打敗再也沒有出現過,哪怕是許阮阮最後被江沉晝帶走,許瑤去懇求當時已經成為華國財務大臣的付醒,他也絲毫沒有心軟,讓人趕走了許瑤。
“……”
還好妹妹已經和他分手了。
許瑤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而且妹妹看起來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接下來隻需要慫恿爸媽安排許阮阮和許輕舟畢業後一起去美國讀書,回家後再順利結婚,應該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悲劇了吧?
原本還在研究黑色棋子前進路線的許阮阮都感覺到了許瑤忽然陷入一股奇怪的傷感氛圍。
她執起手中的棋子,視線落在了許瑤身上:“姐姐,你是不是最近學習太累了?”
許瑤抬眸,搖頭:“沒有。”
許阮阮清綿的嗓音像是溫柔的風:“太累的話,姐姐不用在這裏陪我,早點回去休息,等你出國玩一圈回來,精神就會好一些的。”
“我沒事。”許瑤笑了下,“我隻是想到馬上就要高考了,以後在家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也不能繼續陪阮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