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送走那位熱情的憨厚大叔,又是羨慕又是得意,和曹月英說:我當了二十年的農村幹部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我這是沾了你女兒的光啊。
曹月英不甘示弱:“我教了二十多年的書,學生們從來都沒有這樣好學過,也是沾了你兒子的光。”
大娘大嬸大嫂大姑娘小姑娘們不是看中李振華當孫女婿外孫女婿就是看中他當女婿妹夫或者丈夫,對曹月英真是特別友好,年輕的女社員們更是格外好學。
不過這個話曹月英也隻敢在兒子不在家的時候說一說,李振華要是在家,她是一個字不肯提的。李振華給符滿嬌寫了信,但是一直沒有人給他回信。
曹月英拆開娘家寄來的包裹,看到中間那包蓮子芯和梨膏糖就哭了。李大海把拆麻袋的工作交給了女兒,專心的哄老婆。
李振華背著一捆荊條回家,問李惜文:“小妹,不是收到小舅家寄來的東西了嗎,媽這是怎麼了?”
李惜文把木框上的釘子撥出來,說:“外公外婆想說‘憐子心中苦,離兒腹內酸。’都不敢寫在信紙上。”
李振華沉默了,說是去洗手,在院子裏蹲了好長時間才回屋。
李惜文把東西都拿出來,拿出針挑那個補丁,最後挑出來一包零錢糧票還有一個欠帳的字條。
李惜文記憶裏好像就沒有哭過的李大海看到這包東西抹眼淚,和孩子們說:“金主任和街坊們都是好人哪。振華、惜文,以後金主任和咱們胡同的全部街坊都是咱們家親戚!”
曹月英更是哭的稀裏嘩啦,說:“我不該總給街坊看看麵缸底。”
李振華安慰她媽媽:“現在糧食不好買,街坊們能體諒你的。”
李惜文看看她空間裏其實隻差拚裝的電扇,和李大海說:“爸爸,等經濟情況好轉一些,咱們再和金主任聯係,我們無償出技術,讓他張羅街道建一個電扇廠吧。”
“你的圖紙和數據沒有留在學校嗎?”李振華問。
“搞研發第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利益。這是我自己的興趣研究,馮教授還是個隻知道搞教學的老好人,我怎麼可能把我的東西留給學校任人宰割。所有的東西包括加工好的零件我都收起來了。”李惜文轉轉眼珠,“我有留錯誤的圖紙和漏洞百出的實驗記錄,要是有人想偷我的東西,他會哭死的。”
“那咱們弄的這個小型打井機怎麼辦?我還想拿來當畢業設計的論文呢。”李振華發愁了。
“沒有電扇還有扇子可以用,對生活影響不大。打井機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抓緊時間搞,盡快搞。設計出來你倆各給自己的教授寄一份回去當論文,給國家和你邢伯伯再各寄一份出去,我們請國家、請平京農業局給你們解決缺少的那個什麼泵什麼機,支援你們做研究。”李大海摸摸李惜文的腦袋,“電扇廠的事,學校裏不會跟街坊搶吧?”
“學校辦電扇廠一樣要找廠房找工人,再說電機才是真正重要的技術,學校不可能不答應的。萬一換了校領導不答應,我就不把我改進的電機交上去,他要不懂行是他的損失。”李惜文眨眨眼,“我後麵還有洗衣機、烘幹機、電視機、電冰箱、空調一堆一堆的家用電器等著被我研發設計出來。從今往後四十年,全華國甚至全地球的家電行業標準說不定都是我說了算!”
“想的真美!”李振華用力搖李惜文,“小妹,你醒醒!”
“好吧,我醒了,它們不跟我姓,跟大哥你姓,行了吧!”李惜文快活的被大哥搖來搖去,“大哥,我覺得你跟村長支書聊天那個有勁頭,你是有能力當領導的,你就不要跟我搶著去混技術員的圈行不行?”